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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
冬日的夜更冷,寒风呼啸。
帐篷外,商人们冻得瑟瑟发抖。镖师们围着着篝火,暗自幸灾乐祸的偷笑。
帐篷里,炭火烧的正旺,韩归豫挑开帘子,探头喊一声:“头儿,来了!”
萧钰脱了大氅坐在地上,正拿巾布擦拭着几把羽箭,闻言掉转尖头,直指门口,道:“请人来!说我请大夥儿屋里坐。”
不一会儿,帐篷外穿来老商人的声音,“男女有别,姑娘还是罢了。”
果然,这老商人不是好糊弄的,韩归豫回去半天,磨破嘴皮也没能引来这位老狐狸。
萧钰只能先趁着黑夜悄无声息将人带回来,安置妥当,再找他算账。闻言,萧钰一骨碌站起来,看了眼床帐幕,帐内温度适中,上头的人十分安静,并无醒来的样子之後,才放心掀开帘子,探头出去。
靴子落地成型,厚度显而易见。
萧钰独自站定这门口,她身形挺拔,寒风吹的衣摆翻飞,肩背也笔直。
目光周遭打量一圈,只是微微扫过,商人们缩头缩脑,避之不及。
她对坐地的老商人,嬉皮笑脸道:“暖和而已,我这麽多人,大人德高望重,底下人也都人中君子,大家心中有品。”
这番话说的人面皮发烫,人无常定有蹊跷,如此明显,背後阴谋诡计多端。老商人不答话,也无人敢回应。
“怎麽?还让我亲自请你们?”萧钰暗暗握住腰间悬挂着剑的剑柄,依旧面带微笑,声音却隐隐带着寒意。
这边,韩归豫挑起一边帐帘,做了个请的动作,他笑的比萧钰真诚,“我们头儿真心实意的,兄弟们请吧。”
豁然开朗,火光照亮这个帐篷,看似温暖如春,在两位的刻意行径促使下便如龙潭虎穴。
决对无人敢靠近。
老商人也觉得面上无光,沉了脸道:“萧镖师有什麽事不妨直说。”
萧钰意示将帘子放下,很直白道:“既然不进去,就在外面说。”顿了顿,她目光逡巡一圈,:“昨日,我押的镖中丢失了一只玉簪。”
此言一出,衆人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老商人眉头都没擡一下,义正言辞道:“既然有这样的事,在何时丢的,可还能找回来。”
“那玉簪不值钱。”萧钰压根不理他,对着人群说,“还请归还。”
老商人义愤填膺道:“萧镖师这话何意?难不成是我拿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人为人我知,只是……”萧钰笑着,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手底下的人未必。”老商人闻言恼羞成怒,却无力反驳。道:“你既怎麽说,有何证据证明。”
萧钰看了一眼韩归豫,他会意,提高声音道:“今日翻箱之际,有沾染人的血迹。”
老商人立刻反驳:“你为何觉得是我们的人,难道不是应该人人都有嫌疑?”
老颇皮要反咬一口。韩归豫见招拆招,嘲讽道:“我们头儿也说了簪子不值钱,此趟镖我们每一个人都先拿的定金。就算是也不会”
此等惊人的价钱数目,衆人惊呼声,倒吸气声此起彼伏。老商人胡搅蛮缠:“证据不足,无法辩驳。”有人纷纷表示赞同。
韩归豫与萧钰面面相觑,对此早有预料,韩归豫从怀里掏出一包裹的碎片,一边打开一边道:“这是我们头儿提前放的碎片,上面还有那人的血迹。”
他将布摊开给衆人看,上面果真有干涸的血迹,见此,老商人浑浊的眼珠一扫衆人,以为他们要血迹或伤口寻贼。衆人胆子大不少,有人急不可耐的开始反驳:“如何断定这血迹是那的贼人的,这亦然可以造假,以这点证据,也不足为证。”
“我还没说完,大人。”
韩归豫好整以暇看着他,继续道:“以防贼人盗取,这簪子上面有剧毒。”
此话一出,衆人脸上神色各异,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其中一个人脸色难看至极,堪称惊恐万状。
为得到确信,萧钰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展示给衆人看,“这是剧毒,伤口撒上一点,不出七日便会身亡。”
她语调缓慢听得人如坠冰窟。立刻有人腿软要跪下来了,老商人给旁边使了一个眼色,在淫丶威之下才能没完全吓跪。
见状,萧钰似乎满脸疑惑,道:“不是,我说是小偷会死,大夥怕什麽啊?一个个吓成什麽样了。”
老者开口说话了,他先是一笑,随即满脸夸张道:“姑娘,不要危言耸听了,你既然出远门押镖,身上带毒药干什麽?不必为了抓小偷不必这样欺瞒我等,既然姑娘要抓小偷不妨说说怎麽丢的,大夥儿好一起寻找。”
话音刚落,他身边几个人惨白脸色立即有所缓和,仿佛冷静下来是仔细思索,眼中的惊恐害怕烟消云散化为被戏耍的愤怒。萧钰和韩归豫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老泼皮信口胡诌挽回局势,他们安计划行事。
萧钰无所谓耸耸肩,把毒药瓶子收回怀中,道:“你说不是毒药就不是毒药吧,反正七天之内凶手必死无疑。”
如此,可信度翻倍。这种关乎性命交关的事情,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闻言,立刻有人惶恐不安。
然而,萧钰已然要回身进帐篷,韩归豫一言不发,实在是等待凶手自投罗网的架势。
“等等……”突然,老者旁边一个男子口中一声呼喊,只见他嘴唇干裂,两腿发软,似乎吓得受之不起,声音克制不住颤抖,“等等……镖师大人。”这一声过後,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以头抢地。
“你……”见状,老者瞪圆眼睛,手指着他,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方才弯腰要进帐篷的萧钰嘴角勾起,上鈎了。她漫不经心地转身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怎麽了,这位兄弟,为何行如此大礼啊!”她还有闲心开玩笑。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求……”那男子不敢看旁边已经气坏了的老者一眼,把头埋进雪地里,“求玉少主给一条生路。”
说完毒药之後,那群人吓得不轻,备受煎熬,此刻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前来道出真相。那男子话音刚落,一直没开口说话韩归豫立刻怒斥:“你不要胡说八道,”
只要一稍微激,便可道出真相,萧钰召集大夥儿,就是为了卸开真相公之于衆,让老者的那些心思收敛一点。
可下一秒,老者急中生智,大喝一声:“你这个小人混淆视听,胆敢胡说八道一些什麽,若不铲除了岂不辱我清白。”说完,他突然拔出腰间防身的匕首,朝那男子而去,高举手臂狠狠地落下,他出其不意,下手刁钻狠毒,丝毫不留馀地,是致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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