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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elio:[今晚有应酬,不能回家吃饭了。]
苏原:[好,注意不要喝酒,结束的时候我去接你好不好?]
陆斯里知道苏原的工作也不轻松,就说自己和魏源一起的,带上了司机会安全回家的。
这样忙碌但安稳的生活像温水一样,让站在选择边缘的陆斯里麻木懈怠。
直到周三下午邹叔的电话打过来,让陆斯里被这残酷的现实叫醒。
原来是上周末外婆看陆斯里脸色不好,特地买了一些补品,知道陆斯里和苏原都要上班很忙,就和邹叔一起送到陆斯里家里。
没想到在家里看到了陆斯里的腺体切除手术诊断报告,在愤怒的时候又找到了陆斯里和苏原协议结婚的时候签过的协议书。被蒙蔽这么久的外婆一时间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陆斯里疯了一样往市立医院赶,着急得电梯都没坐,快步上到六楼的病房,来不及缓和呼吸的陆斯里走到床边,对着已经醒过来的外婆轻声呼喊:“外婆……”
站在旁边的苏原和Fiona面色担忧,从进来到现在外婆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
陆斯里缓缓半跪下来,没来得及再次开口,外婆气得抬手在陆斯里脸上打了一下。
苏原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外婆。”
“外婆……”陆斯里伸手握住外婆的手。
外婆声音虚弱:“你们两个假结婚,把我们都骗得团团转,你还要切除腺体,你要我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陆斯里:“不是的外婆,我……”
辩解是如此的无力,因为外婆说的都是事实。
“我和苏原现在是真的相爱的。”陆斯里唯一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外婆眼睛发红,她这辈子都维持着自己的体面,此时却憔悴狼狈:“你是不是要他给你签字?你不愿意做omega,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叫他给你签字做手术。”
“外婆,我和里里……”苏原出声解释,却被外婆打断。
外婆看都不看苏原,只是压低着声音说:“你想说爱他?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很好,但你以为你的纵容是爱吗?你是个帮凶苏原!!”
苏原的话被打回,他无措的看向陆斯里。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外婆泪水滑下,她是那个总是暴雨的夏天陪在陆斯里身边的人,她比谁都知道陆斯里的痛苦,当知道陆斯里找到喜欢的人结婚,且对方是一个如此可靠稳重的人,悬在心中大石头才落下。
陆斯里祈求安抚都无用,最后被医生以沟通病情的名义叫出去。
“高血压和冠心病都是要保持情绪良好的病,不要刺激她。”说完病情,医生叮嘱。
外婆情况不算好,老年人本来就很多慢性病,牵一发而动全身。
Fiona去缴费,陆斯里坐在走廊的排椅上,苏原站在旁边轻声说:“都怪我没有把这些文件藏好。”
陆斯里:“外婆很久没来了,我也没想到她会过来。”
比任何时候都要无措,陆斯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斯里没有办法用“我不会割除腺体了”这个谎言再去掩盖之前的谎言。
陆斯里双手撑着膝盖低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苏原慢慢在他面前半跪下来,让自己进入陆斯里的视线里。
“会有办法的。”苏原安抚。
陆斯里心里知道,没有办法解决,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逃避跟家人沟通自己要割除腺体的事情。
陆斯里微微抿唇,抓住自己面前唯一的可以抓住的苏原的手。
外婆不愿见陆斯里,只让邹叔在里面照顾,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忽然胸痛转入CCU,陆斯里和苏原守到半夜。
深夜的医院走廊,陆斯里手机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很久没有来过的电话。
“是阿姨。”苏原说。
因为没有什么接触,苏原至今都没机会改口叫妈妈。
陆斯里想抑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微微哽咽:“妈妈。”
电话那头的夏利知听出陆斯里的声音不对,原本稳定的情绪也有些波动,她沉声道:“我明天中午就到荔城。”
陆斯里嗯了一声。
这对看似疏离但实则感情复杂的母子在电话中沉默,陆斯里抬眼看苏原,寻求更近的安慰。
苏原立刻上前轻抚陆斯里的背部。
与此同时,对话那头传来夏利知沉稳的声音:“里里,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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