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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捕头对李木子说道:“这条巷子我们之前都调查过,你看对面的馒头铺。酉时的时候,铺子还开着,可铺子的伙计和掌柜都说没见过曲学文。”
李木子看着斜对面小小馒头铺,笑道:“现在可以确定曲学文在傅家的门口待过。至于进没进去,就不知道了。既然曲学文在这里待过,就说明馒头铺的人撒谎了。王捕头,这可是个好机会。”
王捕头和李木子想的一样,馒头铺怕是打开失踪谜团的钥匙。
馒头铺冯大牛见着王捕头过来立刻满脸堆笑地跑来说到:“王捕头,今儿怎么又过来办事差啊?要不进来吃点馒头垫一垫?”
又转身喊道:“新出炉的肉馒头来两个给王捕头尝一尝。”
王捕头笑呵呵地坐下说道:“不必客气,我问几句话就走。”
“问话?”冯大牛躬着腰,小心翼翼地问道:“王捕头问什么?我日日就在做馒头,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啊。”
“漆匠老申你知道吧?”王捕头问道。
冯大牛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显然是说谎了,可他又不晓得王捕头这时候提起老申做什么?
他想清楚了才说道:“认识,认识。前些日子在傅家做漆活,每日中午都来我这小铺子里吃馒头。他怎么了?”
王捕头一笑,继续说道:“傅家给了他二两银子请他将傅家前后门都重刷一遍漆,这事儿你知道吗?”
冯大牛明白过来,这是老申和傅家的官司啊。这老申不是说就算了么,也就多刷一遍漆的事情。
“他从十月初一做到了初五全部完工。可初六的早上,傅家的管家找他重刷,这是为什么呢?”
“哎,傅家的管家说他干活不上心,大门口糊了一块,所以让他重刷。”冯大牛叹口气,“多大的事啊,居然闹到了县衙。”
“这事儿可不小。”王捕头笑着看着冯大牛的眼睛说道:“这不是重刷一遍漆的事情。”
“怎么地?傅家还要老申赔银子?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不就糊了一块么,肯定是什么人靠着了,重刷......”说着说着冯大牛突然止住了话头,抬头看着王捕头似笑非笑的脸,心里顿时明白了王捕头今日来的目的。
“怎么不说了?”王捕头拿起一个热气腾腾地馒头咬了一口,皮薄馅大,肉汁四溅,肉香掺着葱香,果然好味道。
冯大牛手脚冰冷,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不知道王捕头为何来我这里问。这重刷一遍的事情,你得问老申和傅家。我这个外人哪能说道什么。”
“冯大牛,你知不知道,按着大启律,做伪证,有杖刑,罚铜,更严重的判流放。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家业和身板。”
王捕头又道:“曲学文衣裳上已经发现了一块漆印。傅家刷门的漆还比较特别,整个涿州大概也找不出第二家。我们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初五夜里弄糊傅家门上朱漆的人是曲学文。所以,你是在这里要把事情讲清楚呢?还是和我去涿州县衙的牢里说?”
冯大牛知道没了退路,战战兢兢拉着王捕头的衣袖,“王捕头,我一时糊涂,您就饶了我这次。我,我现在就说。”
“酉时多的时候,我正在收拾铺子,准备关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傅家的门槛上,背靠着大门。”
“然后呢?他去哪里了?”
“他哪也没去。那时候刚好傅家的大门开了,出来的是傅家二公子,他似乎认识那个年轻人。他表情就是很吃惊,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话,然后那个年轻人就和他一道进了傅家。”
“你确定是傅家二公子?”
“确定。昨天中午的时候,傅家二公子还来铺子里,给了我一袋子钱,让我不要把前夜的事情说出去。我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下午的时候你来问我,我才明白过来,那个夜里坐在他家门口的年轻人死了。”
冯大牛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锦囊,“里头的银子我一点没动。王捕头,这事儿你的帮帮我。我就只有这个小铺子,又在他们傅家对面,我怎么能得罪傅家呢。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看?”
王捕头吃了剩下的一个馒头,拍了拍手道:“傅家大还是律法大?这案子县太爷盯着呢,前头你做伪证的事情我就给你瞒过,后面上了堂怎么说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冯大牛忙不迭点头道,“快给王捕头包两只馒头带着。羊肉馅儿的,就做了三屉,鲜得很。”
王捕头把馒头扔给了一旁的李木子,“走,会一会傅家二公子。”
傅懋听闻县衙的王捕头来了府上,让人将他安置在了花厅,自己慢悠悠地走过去。
“王捕头怎么突然来了我们府上?最近有什么事吗?”
管家孙伯弯腰道:“有些许小事,但不至于王捕头亲自上门来问话。不过王捕头点名要见二公子,这?”
傅懋边走边说道:“泰儿?你和他说了吗?”
“二公子一早就出门去书院了。要派人去接回来吗?”
;“不用。读书要紧。捕头一职,上不了台面,又不好得罪。今日空得很,我过去会一会。”
傅懋走到花厅看见王捕头带着小丫头,有些疑惑道:“王捕头,这位是?”
“哦,请来帮忙的。”王捕头翘着二郎腿很自然地说着,“傅大人,你大概也奇怪我为什么来您府上。”
“哪里,哪里。”傅懋心里嘀咕,但也不想得罪城里的捕头,这些个粗人最会找人麻烦。
“我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了。前头方家巷的曲家初五夜里有个人淹死在了琴湖,这事儿你知道吧?”
傅懋神态自若,“听说了,曲家的曲学文对吧?还是在办喜宴的时候吧,啧,真是太作孽了。我还听说是喝多了,把自家新娘子认成了妖怪。”
王捕头笑着道:“有人亲眼看见曲学文那天夜里可是进了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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