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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世子已被带回府。”郑管家将醉酒不醒的卫奉昀带到莫忧堂的庭院正中。
卫奉昀跪伏于地,周身弥漫着一股酒气,身子晃晃悠悠,意识模糊。
姜怀虞冷声吩咐郑管家:“启用家规之刑。”
郑管家闻言诧异不已,未曾料到,素来对世子宠爱有加的侯夫人,竟抬出了家规的严惩。
姜怀虞随即命令一旁的翠莺:“速去井中取一盆冰水来。”
郑管家遂将卫奉昀束缚在老虎凳之上,递给姜怀虞一枝经过精心挑选的柳鞭。
这枝用于执行家法的柳鞭,采自一棵树龄达百年的柳树,其长度、柔韧度、粗细均恰到好处,经过特制药水的浸泡,历时七七四十九个日夜而成。
柳鞭坚韧不屈,绝不易折,挥舞起来痛彻心扉,抽打在肌肤上仅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而皮下却早已血肉模糊。
秋意渐浓,翠莺轻巧地从井中打起一桶冰凉的井水。夜色如墨,那井水在夜幕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寒彻透骨。
姜怀虞接过盛满井水的水盆,手臂一挥,盆中的凉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径直泼向烂醉如泥的卫奉昀。
卫奉昀在梦中突遭冰水的侵袭,猛然惊醒,他张大了嘴巴,急促地喘着粗气,仿佛被夺去了呼吸般。
冰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卫奉昀眯缝着双眼,努力不让水流进眼眶,试图辨认出泼水者的身影。
在一阵剧烈的挣扎中,他发现自己竟然被捆成了粽子,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云霄,当即愤愤地骂道:“谁!哪来的混账东西敢绑了老子!”
姜怀虞听了,火冒三丈,喝斥道:“我是你母亲!”
卫奉昀脑袋发晕,迷迷糊糊地回敬道:“我还是你爹呐!”
姜怀虞气得七窍生烟,紧握手中的柳条,手臂一挥,柳条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卫奉昀每一处肌肤上。
“哇!”
那突如其来的疼,令卫奉昀发出了惨叫,这一声惨叫让他从混沌中彻底唤醒。
他瞪大眼睛,这才发现,拿柳条打他的人,的确是他亲娘嘞!
还以为在做梦呢,卫奉昀不由得再次用力揉了揉眼,结果没变。
他回过神来,带着一丝颤抖地唤道:“母亲。”
姜怀虞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卫奉昀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上,“可清醒了吗?
卫奉昀点头如捣蒜,身体在绳索的束缚下略显笨拙地晃动了几下,“娘,你这是为何?快快为我解绑吧。”
然而,姜怀虞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语气平静地道:“今日是你父亲的葬礼,你不在灵堂守孝,究竟到往何处鬼混了?”
听到这话,卫奉昀停止了挣扎,脸上的忿恨之情溢于言表:“我没有父亲!”
姜怀虞眉头一皱,突然间挥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打了他两下。
“叫你胡言八道!”
卫奉昀疼得龇牙咧嘴,却依然倔强地忍受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火花,问道:“母亲,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只因为那个背妻叛子的男人?”
姜怀虞凝视着卫奉昀那顽强的神情,宛若其亡夫再世般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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