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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罗汉床上盹着了,玫姨轻轻唤着喊我起来:“瑶瑶,要睡去屋里,仔细受了凉。”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笑道:“难得我睡踏实了,你又来闹。”玫姨站在立镜前,瞧自己刚上身的鸭黄旗袍,葱指掠过鬓角:“瑶瑶,我头发乱了,来帮我拢一拢。”
我眼瞧着他,躺着不动。玫姨笑道:“你手最巧的,来帮姐姐梳上头,等会儿我也伺候你。”我没法子,只得起身,她拿褂子替我披上,自己挨到塌上,端了个手镜。我拿梳子为她梳起来。
女人的黑发里藏着细长的银丝,韶华不待人,何等的佳人也不堪流年蹂躏。她轻轻问我:“瑶瑶,瞧见我那个猫眼戒指吗?不知丢到哪去了。”我摇摇头:“不记得。”她淡淡笑一笑。
梳好了头,卡了钗子,我又替她拍了粉,玫姨的眼睛像勾子一样眯起来。我问:“又想你儿子了?”她笑道:“我只当你是我儿子。”我皱了眉,起身去外屋泡茶。
茉莉香片足搁了半茶壶,照例加了绿罗毒药,玫姨也不见得不知道。
封家自产的绿罗,算不得毒,却最阴狠。折磨着吃药的,也不放过下毒人。
斟了水,茶杯暖烘烘焐着手,我捧着去给玫姨。她还像刚才那么坐着盯着门,见我回来了,才收回目光,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我笑道:“瞧你一付牛饮模样。”
她捧着我最爱的红釉瓷碗说:“等天暖了,咱们去外面转一转,你久不出门,可不知如今有多少新鲜事。”我笑而不语。
窗外雀子喳喳叫着,我再替她倒上茶,她看也不看,又捧着喝了。我和玫姨,算不得母子,不是主仆,自然也不算爱侣。究竟被什么缠了一年又一年,白白耗费年华,我们谁也说不出。
“瑶瑶,哪天得了空替我画白月季花。”她喃喃对我说,我笑着道:“姐姐,我不是你儿子。”
我走出房去到了院子,绕着雪白的月季花,越走越深,枝枝叶叶缠在身上,叫我晕头转向不辩东西。
一个人站在远处,隐隐约约朝着我笑,我久不见生人,看了他,忍不住要欢喜。
他张口说:“瑶瑶,跟了我吧。”我吃吃笑着正待赶过去,腰上却缠了层层藤蔓,绞着我便往地里拖,仿佛我也是棵树了,不由得就要扎进泥里去。
那人对我说:“你过来,我就在这里了。”可那泥土多冷啊,好像能把人的骨头冻断了,我怕极了冰冷和朝湿,张开了手大声喊:“马占救我!”
惊惶间终是惊醒过来。
再睁开眼,仿佛隔了一辈子。自己还是躺在原来的房里,整个身子仿佛被人撕开了,又拿针线缝起来,魂魄还被梦里冰凉的泥镇着。
旁边守着个人,手凉凉的,不是马占。他笑道:“终是醒了,刚还说要把你扔出去喂狗。”
我心里一惊,哆嗦了半天也起不来,那人挨近我,我才看清了,他染了披肩的黄头发,尖尖下巴颏,眉毛高高挑起来,勾勒出日久天长的骄奢威仪。顶漂亮的是那双狭长的眼,瞳子的颜色渗进年华里,虽是一付高高在上,一颦一笑却成风情。
他笑道:“你别动,马占这不要命的踢断你一根肋骨呢。”我赌了气惨然说:“我就是如此的命格了。你又是哪一个,要管我的事?”他吃吃道:“你是顶没良心的,他要杀你,亏得我救下。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故人了,当年里我还喝过你的满月酒。”
我瞅着他暗自糊涂,他再笑一笑,脸是一种凝重的白,我猛然想起来,当日在丁荣平的茶室里有个弹琴侍人,依稀也是如此的声腔。
往前的事情连成一串纷纷跃到眼前,脑子里轰隆隆驶过万马千军,我犹疑不绝,终于问他:“你到底是哪一个?”他的眼波流动,像是从月亮上流出的潺潺的水,瞅着我笑道:“我叫做罗礼,咱们两家是老相识,管你也是应当。”
眼前的人物竟然会是罗家二爷,我赫然大吃一惊,张了张嘴,又把惊疑咽回肚里。
罗礼摸摸我的脸,他说:“荣平也说是张顶好的面孔。马占却硬说你是疯的,不过我向来生冷不忌,疯子也要得。”我微微打了个冷战,一时间急火攻心,口无遮拦道:“我的事也不消你来费心。”
他瞧着我又吃吃笑起来,挨到我身旁,一只冷玉的手潜到身下去。我微微一哆嗦,罗礼尖细的指甲抠进后庭里,穴道涌出撕裂的剧痛,直直蹿到尾锥上。那个尖利的疼痛唤起了全身的疼,像是被刀割过,又是骨子里隐隐的顿痛。
我的眼角迸出泪来,大腿微微痉挛,罗礼笑眯眯伸出手,莹白的指尖上染了一抹黑红的血迹,轻轻揉到我脸上。
我哭出来骂他:“你个王八蛋,老不死的下流胚子!不得好死!”他愣一愣,冷笑出来,却没动怒,朝着门外道:“马占,看看你养的猫,怎么这么野。”
我心里一咯噔,外面却没动静。
罗礼抱着我的腰把我从被子里扯出来,我怕再被他伤到,柔顺异常。他搬开我的腿,低头瞧着私处,笑道:“你瞧瞧,肿成什么样子。”手再摸到肛门上,我吓得一动不敢动,却忍不住轻声呻吟。
他掰开红肿的私处,将手指整根都埋入后穴中,又把两根手指向外翻开,掰开入口,下体是一片潮湿火烫。我呜呜哭起来,连声喊道:“不要,不要,快停下!”
门猛的被推开,马占终于从外面走进来。我抬头看向他,挂满泪痕的脸上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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