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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自己理亏是吧。”
“我没有。”
温诚一口气刚提上去要说点什麽,这时乔潭立来了电话,乔潭立告诉他,“你们部有两个员工要写述职报告,明天开会记得审查,早来十分钟。”
面对好心提醒,温诚语气不好,“知道了。”
“怎麽了你?和谁发火呢?”
“没谁,傻逼而已。”而且不是公司的,公司没有这麽个玩意儿,这麽个极品。
宋槐再也忍不下去了,上去就抢温诚的手机,他擡高胳膊,她就双手抱着他的小臂,一只脚意外踩在他脚上,也不离开,在他鞋面上踮起脚尖又擡手,还是够不上手机,温诚到底比她高那麽多,低头欣赏她的窘迫,钳住她下颌把人往外推,他收了力的,否则不敢保证两人原地扭打起来。
宋槐下巴有点儿疼,可心里难受,眼角一滴泪就那麽顺理成章挤出来,挂在颧骨上,她的泪让温诚宕机,得以让宋槐再次扇他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这下轮到温诚疼了,但属于火辣辣的疼。
电话还没挂断,扭打的衣服摩擦声传进去,换来乔潭立好奇一问,“怎麽了?”
温诚直接挂了。
他後退两步,反应过来,声音不小,“干嘛,报复心这麽强?”
“你没资格骂我傻逼。”
“不是麽?”
“不是!”宋槐也吼他。
操,这都什麽事儿啊。
温诚心里这麽想,眼周神经疼了又疼。
风中夹着雪粒子,软绵绵晃悠悠,南方的雪基本是雨,没劲儿,宋槐头发已经潮湿,她往耳後捋捋,重新振作起来,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她说,“我不同意,你就骂我是傻逼,t到底谁报复心强。”
接下来,宋槐也列举温诚一条条罪状,“你自以为是,你冲动,胜负欲强,占有欲强,你这不叫喜欢,叫混蛋。”
“你真这麽以为?”
“不是以为,你就是这种人。”
话赶话,毕竟宋槐也带着脾气。
温诚不认为他占有欲表现强烈,但不晓得那种欲望正破土而出,网上很多说法,男人麽,天生就喜欢占有掠夺,结婚前不让女朋友穿吊带,婚後又占着房産证户口本那虚拟的一栋栋砖头块儿,还有一张张钞票。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这类人,这种男人的共同点是没钱,没权利,社会地位低,自卑,这种男人就算给他条狗都得驯化。
误解成这样还有什麽好解释的,温诚表现的无比豁达洒脱,“行,我说到做到,以後再也别来往了。”
话说完温诚转身就走。暖色调光束下,飘着洋洋洒洒的小雪,光线自他平而宽的肩投射,铺一层薄雪的地面,印着他的黑影子。
-
情绪像丝带一样蔓延,从宋槐迈腿走回楼道开始,直到晚上睡前,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都在加深。
到晚上十二点,宋槐拉好窗帘,躺床上看手机,整个房间仅有屏幕的微弱亮光。
孟衫终于来了消息,她泣不成声,“小槐,我从火锅店跑出来了,谢谢......谢谢你的钱,这三万块我记一辈子.......”
宋槐躲在被子里给孟衫发语音,“衫姐,你现在在哪儿。”
“我去酒店了,明天就去趟派出所,我决定了,不管这个婚能不能离成,冷静期我就去内蒙找你,”孟衫抽泣几声,“我就是想你们了,你,阿金,晨曦都走了,望海就剩我一个人.....你放心,我现在没事儿,我身上不是很疼。”
声音比视觉丶嗅觉更具穿透力,它远比亲眼所见的视觉刺激更进一步,直抵思想旋涡。在记忆中,孟衫始终乐观积极,偶尔露出的脆弱,也是因为男人.....
男人——轻易吞噬理智的东西。
直到今夜宋槐才更彻底的明白,谁也无法挑战人性,永远不要低估男人的劣根性,哪怕是相识多年的夫妻,孟衫过分信任而忽视自己,也算把她推向如今的深渊,所以宋槐心里想,她要和孟衫一起走出去,一起挣钱,一起让生活越来越好。每个女人决定独自拼搏後,总要熬过汲汲营营的黯淡时光。
像北国的雪,像霖霖的雨,像砭骨的水,更像窠臼中渴望展翅的鸟...
-
第二天,宋槐吃早饭时眼下泛青。
“小槐,不是明天的火车票?今早就走啊。”温政国问她,把厨房刚热好的牛奶蒸蛋,隔着木垫端在餐桌上。
宋槐双手捧起杯子喝了口,“嗯,今天有点事儿要办。”
“诶,你也今天走。”老爷子看向温诚。
“他不去了,是这样,我们公司临时通知,出差人数变动,他可以不用去。”宋槐说完,把头埋进牛奶的热气中。
两杯牛奶都冒热气,一杯她的,一杯温诚的,水汽在餐桌上互相飘荡,宋槐怕烫,一口口抿着喝,馀光看到温诚那只手,挽起的白衬衫,半握拳放着,和她一样有分寸感。
牛奶喝完,蒸蛋没吃,宋槐拉上行李就准备走。温政国拦住她,“这麽重的箱子,让他帮你送到车站吧。”
温诚听到後从餐桌前起身,走过来握着宋槐行李箱拉杆,宋槐又把拉杆从他手里抢回来,“不用了叔叔,有电梯,箱子也不重。”
“那你一个人。”
“一个人可以,我打个车,叔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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