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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那他现在在哪儿,”宋槐问,“你见到他了?”
“你不要误会哦!碰巧。”
“没有,就是问问,”只是想问问他脸色怎麽样,肯定很差,温诚有脾气的,他脾气大着呢,还不好哄,对付他这种人,冷战没用,吵架更不行。
宋槐有些头痛,把他置顶了,等他消息,等他电话,置顶聊天只有三个,温诚,她自己,文件传输助手,但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没有,宋槐加班回家,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坐在地铁上给他打电话,“你每次都买太多,我们两个吃不完,很浪费。”
那边是打印机的细微噪音,几句谈话过後,温诚才吊着一副半死不活的嗓音回她,“有事?”
“有。”
“说。”
“刚才说过一次。”
“没听见。”
宋槐在电话那端,眉头悄悄蹙起,“我的意思是,麻烦你不要给我买,吃饭浪费时间,我很忙。”
他慢步走回办公室,把磨砂门一关,也不着急说话,款款落座,脱下手表t这才说,“忙死你。”
“你什麽态度。”
温诚语气不咸不淡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汩汩热气向上窜,
“不是要分手麽?你先提的,露水情缘,饮食男女,睡几觉的感情,是不是,你就这麽想的。”他还等宋槐骂几句呢,那边倒率先结束一场纷争,把电话挂断了,温诚心里不舒服,独自坐在转椅上生闷气,她和别人也话这麽少麽?
喝口水想顺顺气,差点没被烫死。
温诚曾不止一次的认为,他被狠狠摆了道,宋槐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神仙,好像猪八戒撞媳妇,披上美人的珍珠衣後兴高采烈,结果被麻绳捆得脸红脖子粗。
有个帖子说的很对,在感情里,身份高低和社会关系是无关变量,饶是你人前体面,在爱人面前依然低眉顺眼卑躬屈膝,被拿捏得厉害。
他不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吗?
那年夏夜闷热,她站在雕塑前,显得那麽狼狈,似乎干净空气里唯有的那点儿土全落她鼻尖,像灰姑娘一样可怜,但眼里又是旷野无垠,荆棘丛生。
他早该发现那神态底色却被柔弱蒙了眼睛,可现实是,温诚已经跳进坑里了,并且不想爬出来。他贪恋宋槐偶尔的依恋,像玻璃渣里找糖吃,翻的满手是血,却只留意唇齿间的甜。
-
孟衫要临盆了。
宋槐向陈丰请假,“陈总,我最近有事儿,请一周假。”
陈丰嘴微微张了下,没说什麽,只是点点头,准了假,他本来想问宋槐怎麽能请七天假期,但转念想,她不属于这里,请假甚至不需要批假条,口头说明都算客气。
“谢谢陈总,我回内蒙一趟。”
“嗯。”
“朋友住院。”
陈丰点点头,伸手拎起9tea橘黄色包装袋,放在靠近宋槐的桌边,“回礼,拿着,不能白收你的美式。提神可以试试普洱,咖啡对神经不好。”
“好的,谢谢您。”宋槐害怕风言风语,跑去厕所喝完。冰芒熟普,甜度适中,冰激凌搭配普洱茶,意外的好喝,还有块儿冰镇提拉米苏,金黄色长方形礼盒内是三块马卡龙,她想看小票,但没有,可能被陈丰撕了。
当下午茶正好,她拿过去给莹莹分,被莹莹揪着耳朵问谁送的。
“陈总回礼,前段时间他主持公道,我跑星巴克送了杯美式,他可能不想收。”
“怕你把小票裱起来,然後告他?”莹莹逗的不行,哈哈大笑几声,“你好可爱啊小槐。那麽这份精致的下午茶充满了资本主义的味道,不对,这不是下午茶,这是你上次被非议换来的正当补品,我在吃你的血馒头啊!”
两个人都笑了。
凌晨五点半,宋槐已经在去机场路上了,孟衫说不让她去,但生産是大事儿,比起工作,宋槐自然觉得她更重要,飞机一落地,宋槐就给孟衫打电话,走半路又被告知人在医院。
宋槐在出租车里坐着,心脏跳得愈发剧烈,赶紧叫司机去呼和浩特第一医院。
孟衫原本想准备点饭菜招待宋槐,还有最近选了几件漂亮裙子,谁知刚进厨房肚子就开始疼,立马叫救护车。
刚上救护车,羊水破了,来不及办住院手续,直接推进待産房,内检,抽血,胎心呵护,宫颈口已消,但未开到三指,护士就给孟衫打催産素点滴,孟衫疼的哇哇叫,把实习小护士吓一跳,赶紧把主任叫过来问:“要不要再做下宫颈检查呢。”
主治有经验,摇摇头,“不需要,注意孕妇情况,找一个护士照顾。”
大半夜,妇産科乌央乌央的人挤人,宋槐边走边问。
她今天才知道,待産房家属不能陪同。
长椅上早没了位置,宋槐就贴墙站着等,她在外面心慌意乱,听孟衫在待産房痛哭,于是问护士,“待多久能顺利进産房啊。”
“开到六指,放心吧,有人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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