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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擡手,抚摸夜风离开後它垂落下来的边角,它的鲜艳像是从未干涸的颜料,染了她满手的月色。
秦思赋从兵驿内走出,来到她的身边,笑问:“苍苍,最近都好吧?”
苍苍一手牵着旗角,一手抚怀,点点头笑道:“劳殿下关怀,我都好,多亏了殿下,否则我们都要饿肚子了。”
“傻孩子,”秦思赋挽她鬓角的碎发,“我怎麽忍心让你们饿肚子呢。”
她有些羞怯的望着她,恬淡的笑着,秦思赋有些眼红,有些不忍,犹豫稍顷,问道:“苍苍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吧?”
苍苍目露疑惑,怔忡的点头,“嗯。”
她将掌心轻轻放在她的心腹上,垂眼笑道:“那就好,苍苍,你很幸运。”
这大约是苍苍听过的最为匪夷所思的话了,“殿下,为什麽您会这麽问?”她脱口问道。
“没什麽。”秦思赋微微摇头,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起了我自己身怀有孕那时。”
她失神望着她,并未追问那些过往。
“殿下,”苍苍回过神唤她擡眸,笑道:“我喜欢,我确信。”
秦思赋与她执着的一双眼眸相视,含泪笑道,“苍苍,你值得。”
子正。
唐颂回到帐中,她没有点火,黑着灯拆解披膊,脚下微微有些踉跄,暗中有人来,从背後拥住了她,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微醺的缘故,事先她竟毫无察觉。
她没有去想另外一种可能,或许是他刻意遮掩了声息,在暗处耐心的窥知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想要拆下身上的束缚时,他才现身助她一臂之力。
他在她回身时,轻轻擡举她在案上,拆她的腰带,她的腿裙,他的呼吸吹拂着她的锁骨,沐浴後的清新气息里带着一丝淡淡的酒意。
他的吻落下来,月光也从帐顶的缝隙中洒下来,她看清了他的脸,鼻青脸肿的半张脸,唐颂微讶,忙追问道:“秦戎钺,这是怎麽回事?”
秦衍蹙眉,醉眼凝视她,认真的回答:“被人打的。”
唐颂伸手抚他眉间的一处伤口,“谁打的?本来就破相了,还专挑这处打麽?”
“萧羽。”
唐颂怔然。
他咬着一侧唇角,十分委屈地控诉:“他打的。”
她不言,他就凝眼一直视着她,等她开口,满眼无辜的神气,几乎是在撒娇了。
唐颂手心撑着桌沿要离开,“好,我去找他算账。”
秦衍揽住她的腰不放她走,嗤笑了声说:“颂颂,算了,他也没占到便宜。”
唐颂只好坐回原处,她垂眸,也轻声嗤笑,“秦戎钺,你好幼稚啊,今後不许再跟人打架了。”
“好,但是我没有破相,从来没有,颂颂是嫌我丑麽?”
“没有。”
“你就是。”
“没有,秦戎钺,回你自己的营帐。”
“我不。”
“为什麽不?”她腔调慵懒的问。
“不想。”
“秦戎钺,为什麽?”她嗤笑。
她的腿裙从膝上滑落下去了,她未能挽留它们,她靠在木梁上,偏脸躲开月光的笼罩,再无路可逃。
她有些醉了,他也是,于是手指与掌的纠缠开始变得错乱,亲吻的唇舌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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