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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鼓即战
肃州城的城制同它以东的各个军镇很相像,同样的门楼,同样的弩台,同样的敌楼,同样的砖墙纹理,但因入驻其中的是异族,它的躯干看起来异常冰冷,是一种防守的姿态。
入城後,唐颂回头向弩台的遮箭棚处看去,那里原本是大秦兵士伺寇的所在,今夜,她要让它恢复原本的样貌。
六人被带至兵驿上,室内是突厥的五员将领,唐颂向上首一人看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塔利大可汗收养的义子突利小可汗,他擡眼扫视他们一行人,唐颂在此时心擂如鼓,她同突利有过一次会面的过往,在齐王被诛的那次中秋大宴上,她在御前巡视左右,频繁露脸,突利应该认得她,还好她的脸上有血污遮庇,对方一时未能将她辨识出来,她屏息敛声,静待事态的发展。
他开口发言,应当是询问的话语,萧岚绘向前一步,擡手指向舆图当中应答,按照他们原定的计策,在他们僞装面目成功潜入敌人内部以後,要尝试说服对方出兵,使肃州城门存在开啓的间隙,有可能的话,他们或将导引突厥兵马至特定的地点,以便诱杀。
这是一步险棋,稍有破绽,他们这一行人的西征之路将彻底止步于此,同时兵行险棋,也易出奇制胜,他们是在赌,将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一座城池的筹码。
唐颂看向突利手旁那盏灯烛,它的焰心不算明亮,甚至是微弱的,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唐骋,灯下曾有那样一个身影,在深夜时分一笔一笔计算军伍中的粮馈数目,安抚唉声叹气的副将们,一同拟定呈上的军书羽檄,编撰造册,然後登高望远,期盼着长安粮车的到来。
边境将士的衣食向来都是那般窘蹙,可是唐骋的脸上从来不见愁容,哥哥们在父亲面前从不敢有怨言,父亲或坐或立,无论是执笔还是持刀,他总是那样坚定。她一直以为父亲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他始终相信大秦,相信他的国朝君上,现在她才明白,他相信的是他自己。
她立于当下,忽觉自己不忧不惧,她将不会再转首回头,今後,她只会向前走。面前这场对话仍在继续,灯影下的三名突厥将领突然间起身了,他们擡高语调同突利和另外一名将领争执着什麽,可以见得他们关于是否发兵一事的看法存在分歧。
最终,突利起身,面向他的副将们道出一句话,接着向门外走去,衆人跟在他的身後,萧岚绘在仓促之间向唐颂低语道:“他们决定发兵了。”
她默默颔首,与身旁的同袍们交换了眼神,萧岚绘的舌簧奏效了。他们行走时能够闻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紧张丶急促,夹杂在寒风中,借助于它的存在,微妙的隐藏着。
城门缓慢开啓,无数白色蛾子从那道缝隙中迫不及待的飞入,它们无头无脑,不懂得折回,只是莽撞的冲向任何一处出现缺漏的地方。他们靠近城门,走出城门,与那些蛾子擦肩而过,此时的它们失去了冲撞的欲望,只是一径的跌落,冰冷的尸骨相互堆叠,铺筑天地间无边苍茫的颜色。
牵辔上马後正待出发,远处飞驰而来一队人马,他们手中弯刀的刃斩落了又一地的飞蛾。唐颂的喉舌像是瞬间被人箍紧了,心跳在胸腔内横冲直撞,他们径直行至突利面前,急促的说着些什麽。
这队人马身上的甲胄与唐颂一行人的规格一致,应当也是外铺的铺人,铺人身为军队中的底层兵士,他们的将领不一定识得他们,但他们之间一定相互识得。
唐颂快速与同袍们相视,他们有所察觉,预感不妙。正当此时,突利凝眼,向他们视过来,他怀疑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唐颂的身上,凝视她,锁定她。唐颂知道自己暴露了。
死寂有那麽一瞬,六人同时拔出马甲下掩藏的横刀,驱马聚做一团,此时,他们只能把自己的身後交给对方。
“诸位,”萧羽对左右的同袍低语道:“都活着回去。”
包围圈越缩越小,突厥的兵马越来越密集,那些齐聚的黑影像是拥堵不堪的蜂群,它们的膜翅亢奋的颤动着,肢节上的绒毛根根分明的竖立起来,它们在寻找猎物的破绽,正待将裹满凶毒的刺扎入猎物的皮肉中。
梁熙君不屑的冷笑一声说:“唐颂,还等什麽呢?发号施令吧!”
唐颂静视那帮蜂群,暗声道:“杀。”
很多声音在此刻乍响,战鼓声,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还有她年幼时,深夜里河州楼城上的霜柝声。
渐渐的,它们消失不闻了,她耳边又是那样一阵嗡鸣声造访,横刀刀柄上沾满了滑腻的血液,几乎从她掌中挣脱,她抖了抖手腕,拼命将它攥紧。
杂音将她淹没在一汪深水中,人们在她眼前溺亡,张开空洞的口舌,不声不响,血腥四处漂浮,很快被稀释,又无处不在,它的颜色愈见浓稠暗沉。
大雪被践踏得面目全非,妖艳无状的“红梅”匆匆一现,便会零落成泥,成为遍野的森森白骨,她可以预见这一方天地里的荣枯,万物轮转,最终,尸骨也会腐朽无存。
“唐颂!”
“唐颂!”
那阵嗡鸣声消散,唐颂看向萧羽,又看向梁熙君,她随着他们望向东面,隐约可见原州丶伊阙两道兵马的旌旗在大雪中漫卷。
看来许一丁及时把军情传递回了甘州,他们的援军到了。变生肘腋,突厥一方也乱了阵脚,唐颂一行人身边的人马越来越稀疏,有可能是突厥的将领下发了撤军的指令。
东面继而传来了频频击钲的声响,唐颂闻声下发了同样的指令:“撤!”
六人中有两人闻令未动,唐颂驱马数步,觉察出了异样又调马回身,正对上萧羽的目光,不及她阻拦,他微微向她颔首过後,驰马离开了原地,韦笙紧跟着他而走。
“萧泓然,回来!”
此时许一丁驾马奔到了近处,见状说:“唐将军,我去带他们回来!”
“你回来!”
她的呼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一次,唐颂惊慌到了极点,她喝马,追随上前,萧岚绘和梁熙君紧随其後。见他们一行人折返,肃州城楼上的弩台上射出了火箭,它们发出尖利的鸣叫,直冲他们的面门而来。
箭镞擦过她的鬓发,她的肩带,火焰燎着玉旌的腿,它痛得嘶鸣,唐颂驾驭方向,一心向前奔驰。
三人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又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凝眸远望,望见闭合至一道缝隙的城门,萧羽和韦笙再一次返回血口腥风中,他们在马上抽刀,捅入了肃州城池的颅腔之内,而许一丁已经抛出了手中的铁鸱,向城楼上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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