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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栖猛然擡眸,想打量任樾说这话的神色,但任樾没有任何变化,脸还是那张该死的扑克脸。
他端起酒杯想要遮挡什麽,去被谢泽溪拉了拉,“什麽身体不好?”
“高中的老毛病了,胃病。”
他匆匆带过,不想多聊。
“我怎麽不知道?”
谢泽溪追问。
“我和他高中玩得很好你不也不知道。”谢泽栖反驳。
谢泽栖笑起来,“这个我真知道。”
谢泽栖想说什麽,腹绞痛,只是装作不耐烦道,“你什麽都知道,我有胃病你不知道。切。”随後端正坐姿,脊背直的可怕,像是一根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却不自觉蜷缩几下。
谢泽溪手收回去的动作顿了顿,狐疑看向任樾和谢泽栖。
任樾只是轻抿一口酒,随後手指有一下没一敲击桌面。
***
天已经黑了,但是被路灯照耀着四周,头下盯着暖意的黄色光晕,黑影斑驳落在她和宋桢身上。
舒洽牵着宋桢,慢慢走在小路上。
“大舅妈,外婆说你和小舅舅谈过恋爱是不是真的啊?”
宋桢突然发问,舒洽低低嗯了一声,她不骗小孩。
瞧见不远处有椅子,舒洽拉着宋桢想坐下,摸摸口袋却发现没有纸巾,她问宋桢,“你带了纸巾吗?”
宋桢摇摇头,吐槽,“谁会没事带纸出门啊?”
“有啊,你大舅舅。”
舒洽理所当然。
“可能因为他结婚了吧。”
舒洽一顿,认真反驳,“没结婚他也带的。”
宋桢笑起来,他大声说着。
“大舅舅肯定是给您带的。”
其实这个是他随便说说的。
但是妈妈说自从他出生之後,她的包包里面也随身带着纸巾。
可能是因为大舅舅有了大舅妈之後也这样吧。
舒洽因为这句话错愣脚步停顿,陷入回忆。
宋桢却已经将木质椅子随意拍了拍,他自己随意坐上後拍了拍旁边空位仰起头,“大舅妈你坐下啊!”
舒洽被打断回忆,起码看了椅子十秒,见到宋桢晃着小腿很愉悦的模样,压下心里情绪,也跟着坐在椅子上。
晚上路上很安静,只有灯光戚戚,香樟树摇曳,不远处黑影绰绰好似零落幕布。
冷风吹过,她不自觉缩缩围巾,宋桢见状,将手捂着舒洽。
“大舅妈,你的手好冷呀!”
宋桢的小手很热,舒洽抓着取暖,笑眯眯打趣道,“哇塞,你还是个暖男啊。”
“不是啊,我看大舅舅平常都是这样对您的。”宋桢不假思索道。
宋桢当然知道暖男什麽意思,但是他觉得自己是冷男,做冷男很酷,他要做最酷的小孩。
但是对着需要关心的长辈,他愿意变成暖男。
舒洽迟钝眨了眨眼睛,她喉间一涩,心里好像内有一小块地方塌陷了。
宋桢追问,“为什麽大舅妈你要和小舅舅分手?谈了恋爱之後不是要结婚吗?”
他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现在脑子的概念就是谈恋爱之後就要结婚。
“因为……”舒洽捏了捏宋桢的手,“因为,我不喜欢你小舅舅,我喜欢你大舅舅。”
“喜欢?”宋桢古怪道,“可以喜欢两个人吗?”
“可以喜欢很多人,也可以爱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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