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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乖乖改口:“衣衣哥哥。”
衣衣满意地又拍了她一下,道:“等他们再追过来些,我就将你藏到前几日带你过来布置的那个法阵里,你便与从前一样呆在法阵里等我回来,我去将他们引到前面那座妖山上,我打探过了,那座妖山最近换了个颇有些本事的妖王,应当可以拖住他们一段时间,到时候他们再想起你我,估摸着我们已经到半妖之城了。”
小娃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衣衣哥哥小心。”
衣衣揉了揉她的脑袋,之後全力朝前飞去,短时间与那些修士拉开一个极远的距离,又近深山,林木丰茂,修士们只觉得一眨眼,那红衣少年便不见了,再一眨眼,对方仍拎着一只小半妖不远不近地跳跃着,当下便明白对方是在拿他们当猴耍,一瞬恼羞成怒,个个祭出法宝法器,自损八百也要追上对方!
为首的修士中年男子模样,他看着被困在剑阵之中的红衣少年,沉声道:“将那孽种交出来,或可看在同道之情饶你不死!”
衣衣挑眉道:“你叫我交我就交,你算老几啊?”
中年男子面色更沉,怒道:“冥顽不灵!”话音未落,便双手结印,他身後的修士亦不需要他说,相当默契的一同动作起来。
眼看森然剑气逼近,衣衣眉心一跳,当即将拎着的小娃娃朝中年男子一扔,大声道:“打打杀杀多不礼貌,你想要给你就是了!”
她此举突然,一瞬间让修士们乱了手脚,中年男子倒是不急不缓,结印的手顿了一下,便提起佩剑朝飞来的小娃娃刺去!
眼看他们追了数日的小娃娃即将身首异处,修士们还没来得及摆出个“终于结束”的表情,就见那被刺中的小娃娃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定睛一看,哪里有什麽小娃娃?分明是那红衣少年的法器红伞所化!
伞骨一击即中,中年男子负伤之下,围杀衣衣的剑阵便不堪一击,红伞一撑,阵便破了,她打着伞,朝几人挥了挥手,再度腾空跑远;中年男子按了按抽痛的脑门,没时间调息,勒令弟子们迅速跟上!
但这次,他们才踩着佩剑腾空,忽地停了下来。
衣衣也止步不前。倒不是她不想走,而是一时半刻走不了。她和小娃娃一直躲着的大麻烦,来了。
高空云烟变幻,山风席卷而来,于这样的强风之中,一白眉男子不急不缓,踏空而来,转瞬便出现在衆人眼前。他身上隐有仙人之气,祥光笼罩,俨然半步登仙,距离飞升天宫已不远了。
这是站在人间巅峰的强者,如今的衣衣即使与这里的妖王联手,也不一定是白眉男子的对手。
衣衣扯了下嘴角,道:“来得可真快啊,就这麽想要赶尽杀绝?”
白眉男子道:“那孽障现在何处?”
衣衣道:“孽障?那也是你们承天门弟子的血脉,是你承天门太上长老唯一弟子的遗脉!就因为她是半妖,你们便要将她处死?早知你们这所谓的第一仙门也如此愚不可及,我便不该遵照她母亲的遗言带她去认你们这些狗屁亲!”
她话音未落,负伤赶来的修士们便满脸愤怒地看着她,为首的中年男子更是骂道:“我呸!月长老天赋卓绝,本该一代天骄,却被那妖怪害得修为散尽,含恨而终,若月长老在天有灵知道那妖怪还偷偷给他生了个半妖出来,只怕当即气到魂飞魄散——”
剩下的话,在白眉男子一擡手间,乖觉地咽了下去。
白眉男子面无波澜,开口还是那句:“那孽障现在何处?”
衣衣气极反笑,道:“你不是很厉害麽,没长眼睛,不会自己找?”
……
“尊主,仙官大人,你们走得未免也太快了,若不是您的过去还在山崖上,我们跟着他一路过来,只怕你们离开了我们都不知道。”重柳一边哀叹,一边摇着扇子与红蕖君快步走近。
岑双回眸一笑,满怀歉意道:“记起一些旧事,是过去不曾见到的,赶着过来看戏,怠慢了重柳兄与红蕖君,二位勿怪,不过二位也无须担忧会被丢在此地,待神器重新推演完毕,即使我们相隔天涯海角,也会重聚在新的时空里。”
“竟是如此麽?这可太有意思了,如此我倒不用再拘于某个地方,也可以四下寻些趣事瞧瞧了,”重柳道,“说来,方才跟着过去的尊主过来,见您在山脚下被一个小半妖赖上了,那小半妖人身蛇尾,瞧着竟然有些眼熟?”
岑双笑道:“重柳兄心中既已有了猜测,何须再向本座讨要答案。”
重柳合扇道:“果真是月小烛,月将军啊!”
红蕖君虽与他一道过来,却没有认出山脚下自己走出法阵的小半妖是谁,此时听到那三个字,额角的青筋都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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