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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赐没有洁癖却反感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对她却是无原则的包容,为她穿好高跟鞋,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程置得知两人的恋情後说过一句很好笑的话——“周赐是个完全沉默的疯子,无可救药的那种,他能赢宋时钧没别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能忍。”
她并不否认这句话的真实性,客观来说周赐确实不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
本质上他是一个比爱玩的宋时钧还要恶劣的存在,这是木倾迟早就发现的事实,他用极致的温柔将自己病态的缺陷掩饰得极佳。
他执着且单一,她那尚还年少的爱人虽敏感又多疑,亦是深情又自持,这让她喜欢地无法自拔。
他们是彼此的爱人,更是无法自愈的病友。
—
拥堵的高速公路上,鸣笛声不绝于耳,无论是她上学时候的那个城市还是顺京这样的繁华地带,都有人从车窗中探出脑袋大声呵责。
淡淡的烟草味让木倾迟的思绪回笼,男人健硕的手臂越过她伸向副驾驶的手套箱,视线碰撞之时,他垂下眼睛,又将已经打开的手套箱合上,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手戴的红绳上。
木倾迟看得清楚里面有两盒烟,其中一盒已经拆封。
她不由得发问:“什麽时候开始抽烟的。”
周赐不说话,他这个人向来如此,不想说的事宁愿沉默也绝不撒谎,至少对她一直如此。
晚高峰时候路上堵的不行,一路上龟速前行,中途宋佳佳打电话催了一次才把这两人给催到。
程置给酒吧起了个很有意思的名字——不醒。
踏进门的同时,披着的外套被人轻轻勾住衣领,木倾迟惯性地向後仰去,周赐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却依旧栽进了身後的人的怀中。
看清了身後那人的脸,周赐也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只一秒又卸去力道认命般的放开。
能让他如此自卑的只有那一人。
“居然没发现我,怪让人伤心的。”身後的男人轻笑出声,脑袋依偎在她的颈间,靠的太近面容被无限放大。
薄唇,高鼻梁,含情的桃花眼,典型的多情样貌,来往的人无不驻足回首。
木倾迟将他脑袋推出去:“好了,都多大了,该懂些分寸了。”说话的同时打量着一旁沉默着避开她视线的周赐。
只是那麽多年过去了,他似乎更加善于僞装自己了,一时间有些让人看不懂。
宋时钧在顺京有个生意要谈,能来这儿也是刚好撞上了时间。
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他匆匆从生意场上赶来,如今脱去西装,一身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倒是有一种遮不住的少年意气。
宋家家大业大,一儿一女却没有一个省心的,好在如今二人的事业略有起色。
宋佳佳自由职业没什麽稳定性,靠着过往的几部作品也足够她养老了,何况还有程置这个二世祖护着。
宋时钧放着父母打拼下的家业不去继承,偏要净身出户自己出去白手起家,如今公司也已步入正轨。
“周赐,对吧,好久不见。”宋时钧坦然向周赐伸出手。
“嗯。”周赐点头示意却没有握手的意思。
宋时钧有一点是周赐永远都做不到的,那就是大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时钧对木倾迟绝不仅仅是友情。
木倾迟谈恋爱的时候宋时钧却是第一个送上祝福的人,换作周赐,那样小心眼的他估计会老死不相往来。
宋时钧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方才就注意到了木倾迟旁边有个人,只是一开始没认出这人是谁。
周赐和他印象中的样子差距很大,虽然模样没怎麽变,只是略瘦了些,但似乎比以前还要沉默寡言。
程置穿着骚地五花八门的衬衫,双手插兜没个正形:“木木,周赐,……哎呦,还有大舅哥!站这儿干什麽,怎麽不进去说话。”
宋时钧手臂搭着木倾迟,微微耸肩翻白眼,笑骂道:“我妹跟你八字还没一撇呢,谁是你大舅哥啊。”
程置走在前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宋时钧搭话,周赐则是沉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後面,半阖着眼看着前面的两人,不禁扯唇一笑,这两人走在一起果真是般配地很。
如果当年木倾迟是和宋时钧在一起,那她还会舍得分手吗?一定不会的吧,木倾迟只有对他才会这麽狠心。
既然如此当时就不该答应他的,那为什麽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到底为什麽呢?
周赐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木倾迟就是他看不懂的一本书,只要是和她扯上关系的事情,不但会让他犯烟瘾,还会变成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
嫉妒心这种东西一旦被点燃就会燎原。
左手的红绳被勒紧陷进皮肉,疼痛却没能让他冷静下来。
他暗自想道要是能把她关起来自己一个人独自欣赏就好了,但到了那个时候她那样爱自由的人一定会讨厌他的吧。
……
真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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