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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倾迟脱下风衣,披在了苏静的身上,里面还是为了配合MZ珠宝而穿的墨绿色礼服。
她细瘦的胳膊环抱着苏静,怀中的人发了狠地咬上她白皙的皮肤,没几秒,肩头多了几滴热泪,灼烧烧着每一寸皮肤。
木倾迟道:“对不起。”
对不起最开始鼓励她走向更高的舞台,对不起来得那麽迟,对不起这扇门开得太晚,对不起现在的所有。
苏静泣不成声:“木木姐,我现在什麽都不想要了,我想要公道,我只想要公道。”
——
一月一,雪消融,天气更冷了。
许是谢霜的关系,即便是水磬那边晚上拍摄的人来了,也没有工作人员驱赶待在阳栀的木倾迟,还依她的意思送来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酒精的缘故,分明是室外,穿着吊带礼服也一点不冷,苏静已经被徐慧带走了,半个小时之前刚打来电话说是人已经按要求送到了酒店里。
木倾迟的脑子里一直循环着苏静的话,半瓶红酒下肚,始终不见醉意。
算算时间,外面的天估计都已经黑了,吸进鼻腔的空气都是闷闷的,瞧这架势怕是要又下雨。
再不回去周赐又该不安了。
木倾迟重新穿上高跟鞋,手上拎着还没喝完的半瓶红酒,扶着墙勉勉强强站了起来,下一秒头晕目眩,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面前白花花的大理石栽过去。
没有预想的头破血流,整个人被抓着手腕带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淡淡的烟味和说不出来的木质调香气,木倾迟伸手环住了男人劲瘦的腰。
“不是说不抽烟了吗?怎麽身上还有烟味?”
周赐:“没有抽,昨天染上的。”
周赐大概不知道,他只要一说谎小动作就特别多,譬如学生时代转在指间停不下来的笔,譬如现在整理平整衣服而停不下来的手。
上一秒刚扔掉烟头的周赐面不改色地将带来的黑色长款棉服套到了木倾迟的身上:“我等不到你,打电话给徐慧,他说你在阳栀,所以就过来了……”
他迟迟等不到她,心里烦得很,这才抽了烟。
木倾迟笑了,不论是从公司还是从他家到这里,那都是不短的距离,他应该是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麽,她不说,他也就不问,抽烟的事,他愿意藏着就藏着吧。
周赐像是对帷翡的内部构造相当熟悉,怕是经常来拍戏的大导演也不一定知道阳栀的尽头还有一个通往别处的暗门。
谢霜一身白色的女式西装,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背上,利落地与往常走的清纯路线形成强烈反差。
屋内暖气很足,她不知道在和什麽人打电话,见了进门的木倾迟,脸色似乎更差了。
见了她心情有那麽差吗?
既然不喜欢她,刚刚还帮她,木倾迟觉得谢霜有些时候比周赐还要矛盾。
周赐始终牵着她的手安安静静地等着谢霜挂电话,两个人的体温都不高,但握在一起也就不冷了。
谢霜挂了电话,她个子不矮,即便眼前的人是木倾迟也丝毫不输气场。
木倾迟:“喝了这儿的一瓶酒,你看看多少钱,我好结算。”
“木倾迟,我……”谢霜试探性开口:“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是做记者的。”
酒没有被接过,可以说是看都没看一眼,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这麽不着边际的话。
木倾迟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这个时候一两句调笑的表面功夫还是做的来的:
“你有一个记者朋友,我怎麽会知道,不过你要是这麽说,我可就知道为什麽全网都没几条你的黑料了。”
木倾迟和谢霜一直是敌对的关系,虽然大部分都是谢霜单方面看她不爽,但私下里谢霜算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从来没对她做过什麽落井下石的事,甚至还明里暗里维护了她几次。
看谢霜的神情依旧没有缓和,木倾迟也清了清嗓子,谢霜这句话大概是和刚刚的事有关。
“刚刚的事我还要回去想想,我毕竟不是什麽圣人。”
木倾迟苦笑,“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至于记者这方面……你不过是刚好路过,我不能拖你下水。”
话音落地的同时,外面吹起了风,玻璃上的雨滴越来越大,像是要下暴雨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谢霜的性格和长相几乎是完全相反,在圈内说好听点就是实诚,说难听点就是没情商,心里想什麽就说什麽,遇到木倾迟更是一股脑地呛她,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外面的雨愈发大了,木倾迟待在里面没来由地有些冷,周赐不着痕迹的将她往怀里搂了些。
“十分钟前,苏静吞药自杀。”
砰的一声巨响,木倾迟手中的红酒落地,玻璃飞向四面八方,清脆地像是风铃的声音。
谢霜继续道:“现在已经送去抢救,是死是活都要看她的造化了。”
外面的雨更大了,力道大得像是要穿透玻璃,脚底下鲜红的液体不断蔓延。
市中心道路上救护车鸣笛不断,渐渐地模糊了行踪,安静到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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