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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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他只是很轻碰了一下他眼下的皮肤，至于这麽紧张吗？

如果。

如果亲吻後的冷淡是避嫌。生病时的照顾是心软。

如果现在的反应是情难自禁……

许佑衡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心脏快要跳到嗓子口，令他的声线都抖了，许佑衡轻轻地说：“我突然觉得，我喜欢的那个人，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

他说：“本来……想慢一点，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表白，但我现在有点等不及了。”

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麻木的感觉一下子平复了悸动，宋雨枝睁开眼睛，却避开了许佑衡的视线，说：“是吗。”

他强撑着冷静的外壳，殊不知自己看起来已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许佑衡的猜想近乎被验证，他的心脏快要冲破胸膛，但仍忍耐着，问：“我可以表白吗，哥哥？”

宋雨枝低声问：“一定要今天吗？”

许佑衡执着地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宋雨枝苦涩道：“当然，这是你自己的事，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宋雨枝的头越垂越低，他突然有了新的体会，发现失恋与失恋也是不同的，和穆维分手时比起难过，更多的是解脱。但眼睁睁看着许佑衡义无反顾地奔向他人，心中唯有痛苦与酸涩。

“不，你的意见太重要了……”许佑衡伸手托住宋雨枝的侧脸，令他擡起头，说，“你看看我……”

他与宋雨枝认识了太久，用一句“喜欢”来概括这些感情太无力太苍白，许佑衡冲动表白，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有点词穷。

大拇指落在宋雨枝脸侧的痣上，许佑衡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茅塞顿开，得到了一些灵感，说：“你大三期末，通宵复习一门政治课，第二天考完试回家，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我本来想帮你盖条毯子的，但是突然发现你皮肤很白，脸看起来很软。”

许佑衡把手掌撤开，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宋雨枝的脸颊，这麽多年过去，依然很软。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多年前那位睡着的人。

他说：“我亲了你这里，那一次才是初吻。”

“我不敢表白，心想做朋友丶做弟弟丶做家人也很好。但我开始贪心，我不知足。”

“想做你男朋友。”

许佑衡一鼓作气地说完这些，就失去了所有勇气，不敢看宋雨枝的反应，耍赖般低下头，把额头搁在宋雨枝肩膀上，两人胸膛靠在一起，分不清谁的心跳更快。

如果是自己会错了意，如果被推开丶或者被拒绝……就骗他自己是在做演练，反正宋雨枝很好骗。

这样以後还能继续做朋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许佑衡眼眶微微红了。

屏幕上，许佑衡和小文後的一位女选手在唱王菲，眉目里似哭不似哭，还祈求什麽说不出，陪着你轻呼着烟圈，到唇边说不出满足，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

许佑衡感到宋雨枝轻轻提了一口气，而後胸腔微微震动。

宋雨枝的声音虚弱得像是转瞬即逝的烟圈。

他说：“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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