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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是……玩笑吗?”
“那神情,像是找到人家里后……就要杀人全家似的。”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觉着还是先把事给办完了才好。
程解意洗好澡,穿好衣服,门外就有婢女一直听着动静。
“小公子洗好了?”
程解意点点头,点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外边人看不到,他才出声。
“洗好了。”
那房门就缓缓打开,程解意走出去,就看到这条朱红色的长廊不知什么时候都挂满了竹制的帘幕,长廊无人,程解意看向长廊前后,先想了想,才循着记忆往之前待着的屋子走去。
一进屋子,屋里内外都比外边凉快一些,程解意看向一侧,裴回正拿着毛笔坐在雕花窗格下的书桌写东西。
芝兰玉树的公子临窗写字,怎么看也是一副美景。
裴回像是没察觉程解意回来,就这么低头写着。
程解意也没出声叫他,自己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看着周围的摆设。
那些看起来就很贵的古董,程解意看了一会就没什么兴趣了。他刚洗完澡,还是觉着有些热,恰好看到一旁的小几上有一把折扇,他打开后就看到了一丛曼丽的兰花。
程解意估摸着这把折扇的价值,但不管多少钱,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凉快。
程解意自己扇着风,才慢慢觉得舒适起来,他闻着空气里好闻的花香,一会门外就有人叩门,来送夜宵和解酒汤。
裴回说了一声“进”,就有婢女端着托盘进来,把托盘放在屏风外的小茶几上后,也不出声打扰,就这么退下了。
程解意看着裴回还是在忙,他闻了闻气味,他今天也没吃什么,一整天都在等人,就下了榻绕过屏风去看有什么吃的。
鸭子汤锅,银耳羹,油酥饼,还有两碗黑乎乎的汤药。
程解意喝了银耳羹,又因为味道太寡淡,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他舔着嘴,总觉得味道有些怪。
程解意喝了桌上的热茶,权当漱口,就又溜达回榻上,一边用折扇扇风一边看着裴回。
可裴回好像真的很忙,连眼角也没扫他一下。
程解意估摸着他会忙到通宵,他实在困得撑不住,虽然可以吃点精力冲剂,但他现在好像是个从青楼跑出来的胆小公子,就这么强壮地扛一天一夜仿佛不对人设。
程解意就这么缓缓躺到软榻上,在睡着前程解意又兑换了一个一千点的[留影枝],一个小型摄像头。
无论屋外还是屋内,只要有花枝的地方,都能记下室内室外一夜的景象。
等程解意的鼻息平缓沉稳之后,裴回才放下笔,他桌上的白纸上,画着程解意的一副小像。
明明没有看过程解意多久,但裴回却画得惟妙惟肖,特别是那双假装可怜的眼睛。
裴回放下笔,先是绕过屏风看了一眼程解意吃了什么,才走到程解意身边坐下,把那把价值不菲的折扇取下扔到一边,然后就将程解意的衣袖和衣摆拉起,裴回用手指一点一点地丈量着程解意的手腕和脚腕的宽度,等觉得尺寸合适了,就低头在程解意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看了好一会程解意的脸,才对着程解意无声说了两个字。
次日清晨,程解意是在裴回的注视中醒来的。
他从软榻上坐起身,有些胆怯地揉着眼,喊了裴回一声“都督”。
裴回便笑起来,一派温柔地看着程解意。
“小公子若是没有去处,便留在我身边可好?”
“我略有薄名,多悦坊的人是不敢登门寻人的。”
这话实在太谦虚客气了,但裴回似乎真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别,抬手将程解意的长发别到耳后,就让人送了衣裳进来。
“府里没有小公子合适的衣裳,我便让人取了我十四岁时的衣服,大约合适你的体格。”
十九岁的程解意虽然不太服气,但当他穿上裴回的衣服时,还真挺合身。
淡青色的衣裳柔软,带着一点淡淡的冷梅香。
“我去叫人备膳。”
等在屏风外的裴回就像能看到程解意洗漱好,也穿好了衣裳,这才出门。
程解意等人走后,看着窗外几只羽毛艳丽的雀鸟在枝头上跳上跳下,他也对着它们吹了声口哨当打招呼,这才伸手点了点一旁花瓶里摆放的艳丽花枝,看到了昨夜的景象。
让程解意惊讶的,不是裴回亲了他的脸颊一下,而是……裴回把他送到床上之后,就这么静静坐在床边,给他打了一夜的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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