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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席明阮脚下一个趔趄,霍得抬起头。她伸出手指着身后的陈颂,“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个房间到底有几个门?!
席明阮欲哭无泪,想把设计房子的设计师拖出来打死。
陈颂挑眉,伸手提了提席明阮兔子睡衣后面耷拉的长耳朵,“就在你偷偷摸摸伸出小脑袋的时候。”
他干嘛每次都故意说这么宠溺的话!席明阮恨不得捂住耳朵,这里又没有别人,他惺惺作态给谁看!
继“狗男人”之后,席明阮默默地又给陈颂贴上“渣男”标签。
席明阮拽回她的长耳朵,板着小脸,语气严肃:“我现在合理怀疑这个房子的设计有问题,严重威胁了我的人身安全,现在我要求搬回西山别墅。”
陈颂:“……雍容府的房子和西山别墅是同一个开发商,都是由京建旗下的首席设计师亲自设计的。”
席明阮万万没想到这茬儿,瞬间憋红了脸。
就你懂得多!就你有能耐!
席明阮突然发现,自从她回国之后,陈颂格外地喜欢怼她,每天把她气得死去活来的结果他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
陈颂挺拔的身子靠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席明阮仅仅几分钟就变幻莫测的小脸,没忍住笑了出来。
席明阮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我不生气,我不能生气。
她转过身,准备越过他去客厅,却被拦住了去路。
“那个李小姐确实是在古玉轩工作,但我根本没见过她,今天带你去拍卖会,也只是想带你去混个脸熟。”
陈颂站直身体,声音陡然严肃起来:“阮阮,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绝不会背叛我的妻子,让我的妻子难堪。”
房里里许久没有人说话,被半圈在怀里的小人儿此时低着头,头上的浴帽逐渐松开了一些,几缕调皮的碎发漏了出来。
陈颂突然有些后悔,他说这么多,会不会把小姑娘吓到了?毕竟她比他小了整整五岁,听他这么郑重的话,会不会一下子接受不了……
他正准备补救点什么,就看见女孩儿抬起了头,眼里还包着一包泪:“那我今天晚上的钱不是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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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钻进房间里,惊醒了床上正在熟睡的人。
席明阮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纯白的屋顶和琉璃色的水晶灯,有些回不过神。
昨晚她本来很生气的,好像是陈颂说她头发太湿不能直接睡觉,不由分说非得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席明阮一开始当然是义正言辞得拒绝的,吹头发对发质不好,她从来就没有这个习惯。
但陈颂根本不听她的话,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拎着她的兔耳朵坐在了床上。吹风机的风暖烘烘的,迷迷糊糊的,她就睡着了。
反应过来,席明阮特别紧张的摸了摸头顶的长发,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陈颂没趁着她睡着,把她头发烧了。
她动了动露在被子外的小脚丫子,正准备起床,忽然感觉腰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正死死把控着她的细腰。
席明阮后知后觉想起什么,猛得转过头。正好对上陈颂已经睁开的眼睛。
跟席明阮水雾朦胧的眼睛不一样,陈颂好看的眼睛里一片清明,澄澈明亮,显然早已经醒了过来。
席明阮无语望天:所以她刚刚又是检查头发又是检查脚丫子的蠢动作都被看见了?
为了避免被嘲笑,席明阮决定先发制人。她弓起腿弯,猛得用力,直接将陈颂踹到了地上。
陈颂确实早就醒了,但他没料到席明阮有这么严重的起床气,所以直到坐在地板上,陈颂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前天明明说过找人来装空调的,为什么还要进我的房间!”席明阮抱着被子,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质问。
陈颂揉了揉手臂,低垂着眉眼:“楼下住着林局长的儿子,今年六月就要参加高考。装空调要动管道,会产生噪音污染,林局长拜托我再等一个月。”
席明阮不知道装空调是多大的工程,以往她住的地方,空调这种最基本的配备,都有人专门给她调好温度。
这个理由席明阮暂时相信,她又凶巴巴的问:“那我之前划的三八线呢?你为什么不守信用越过了三八线还抱着我!”
话音未落,席明阮就后悔了。
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席明阮就从客厅抱来了两个抱枕放在被子中间。但是这种事情悄悄做也就算了,怎么能说出来呢!
划三八线这种幼稚的行为怎么可能是她席仙女做的!这样显得她席仙女很小气似的!
陈颂霍得抬头,看着席明阮未施粉黛的小脸逐渐涨红,眼中笑意越来越盛。
等到席明阮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陈颂才开口:“我真得没有越过线。”
“你没越过来?”席明阮狠狠瞪他,“难不成是我自己跑过去的不成!”
陈颂静静看着她,那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仿佛在说:就是你自己跑过来的,你是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愿意抱你吗。
就在席明阮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陈颂搁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起来。
陈颂的生物钟向来很准,过了七点准时会醒。以往七点之后他会先起床看一个小时的京建早报直接去上班。但自从和席明阮住在一起后,他怕会吵醒她,通常都是七点醒来去熬个粥再回来接着睡,他怕八点钟起不来,所以才订了个闹钟。
按灭闹钟,陈颂掀开被子起床,边穿衣服边回头道:“起来吃早饭,今天熬了牛奶燕麦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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