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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床垫共振弄疼蔺北乔,她特意放轻动作,毛毛虫似的拱进蔺北乔怀里,脑袋枕在他胳膊上,脸埋在他胸前。
“有什么事就说,憋出内伤可不好。”
蔺北乔挑起搭在温久脸上的头发,别在她耳朵后面。
小姑娘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倒是容易相处。
至少以后的日子里不用猜来猜去的。
温久哼唧一声,抬起手臂搂着蔺北乔,就像抱着一件超大号的毛绒玩偶。
“温以辰看不见了,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刚刚他骂了秦雨。”
温久没有抬起头,口鼻贴在蔺北乔胸前,说起话来闷声闷气的。
“其实我小时候,对这个三哥没什么印象。”
“他在温家老宅安静的就像……就像一个老式摆件那样,常年放在那里,可人们都不会去看他。”
“现在想起来,他很温和,对每个人都很好,我在温家老宅生活的那段时间,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
蔺北乔抬手摸着温久的头。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胸口处,略带鼻音的倾诉,让他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温以辰,年龄和他差不多吧?从现在开始,就看不见了?
“看的出,秦雨喜欢温以辰,可温以辰骂了她,我都不敢相信他能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来。”
温久撇了撇嘴,低声哭起来。
“他的人生改变太突然,他需要时间来接受。”
蔺北乔轻抚着温久的头发。
年纪轻轻就看不到了,算是人生重来了吧?
需要勇气适应新的生活方式,需要勇气接受残缺的自己。
需要时间去验证,即便是这样的自己也是有价值的。
温久哭了一阵,蔺北乔就那样搂着她,抚着她的脑袋,时不时低头亲在她头顶。
“他骂秦雨,或许是因为不想耽误秦雨的人生。”等温久哭差不多了,蔺北乔轻声道。
温久仰起脸醒悟般的看着蔺北乔,脸上湿漉漉一片。
“我也觉得是!他故意骂走秦雨,是不想让秦雨把心意继续放在他身上。”
温久重新把脸埋进蔺北乔胸前蹭了蹭,但没有再抽泣。
她闷声闷气的说:“如果不是三婶儿要给我送温天泽的证据,温天泽也不会狗急跳墙把温以辰推下楼,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温以辰,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秦雨。”
她不知道怎么劝,也不敢劝。
对于温以辰而言,任何安慰的话,都抚平不了他心里遭受的打击,抹不掉他身上经历的痛苦,反而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对于秦雨,她能怎么劝?支持她继续向温以辰表明心意?还是劝她不要再继续?
没法劝!根本没法劝!
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气,蔺北乔觉得一口热气喷在了自己胸前。
他哭笑不得的轻轻拍了拍温久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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