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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允许又能如何?除了逼迫我,还能做什麽?”
程素朝仰起脸,一脸不服输的意气。
裴之彻轻轻笑了,手探进她的衣裙,撕开那碍事的布料。
“奴自然做不了什麽——”
嘶哑的气音从他喉间溢出,指骨分明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微屈着,缓慢而轻柔地逼近她,叩开柔腻的一片。
她咬牙,没发出丝毫声响,仍旧目光不善地瞪着他。
又要跟他置气呢。
裴之彻蹭着她脸侧的发丝,空出的那只手掐住她的下颚,不叫她咬着唇忍住。
他伏在她身上,深深吸了口气,去舔她瑟缩的舌尖,手指掐着,她连偏头避开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她就被吻到气喘吁吁,唇上丶脸上都是红的,连耳骨泛红的血丝都那麽动人。
好像她眼底那怒气冲冲丶满是嫌弃的眼神也不那麽令人难受了。
裴之彻慢慢道:“娘娘以为如今便可以反抗奴了麽?您心疼小皇帝,心疼沈砚山,心疼所有的人,独独对我要如此残忍?奴便不配得到娘娘的半点怜惜麽?”
他被雨水淋过,浑身上下近乎湿透,紧贴着她时,也把她的衣裳沾湿大半。
程素朝忍着身体被他挑拨起来的酥麻与痒意,缓了片刻,摆出自己所能展露的丶最恶劣狠毒的神情,轻蔑而可怜地对他道:“是吗?高高在上的裴掌印丶踩着他人尸骨爬上来的你,也要他人来心疼了?”
“高高在上?”
裴之彻轻声重复了句,低头用力含吮一口她的上唇,唇珠微翘,殷红艳丽。
他慢慢矮下︱身子,褪了身上多馀而湿透的衣物,将她半举半抱起来。
“十多年了啊,从一个差点活不下来的小太监爬到如今的地位,曾经卑躬屈膝的低贱之人也能得娘娘一句‘高高在上’的嘲讽。”
裴之彻稳步走着,抱她来到床榻前,将被褥枕头堆去角落,才堪堪将她放下。
她背抵着墙,还没来得及调整位置,又被他拢住,抓着脚踝拖近。
程素朝看不见他,只能望见一双极尽冰冷的黑眸,抓到他湿透的长发。
他身上是冷的,透着雨水的寒意。
可唇舌却是热的。
那麽清晰,无法忽视。
他掐着她腿的手有些用力,在不示外人的肌肤上留下红印子来,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痛而欢︱愉的,于欲念裹挟之中,糜烂在一起了。
“程素朝,你眼中需要疼惜爱护的谢煜在十岁便已是万万人之上的陛下,而被你弃之敝屣的我,十岁时刚好被人抛弃,几两银子便卖进了宫中。”
他慢慢讲述,陷入自己的记忆之中,可舌尖的动作却不停,一点一点尝过,近乎痴恋地吞咽着。
程素朝此时此刻却不太想听,想要挣脱。
她在逃避,害怕自己听完他的过去,了解他过去的伤痕後,会心软,会陷在他的手中,再也做不到狠心——自己已然够摇摆不定了。
裴之彻的手却死死箍住她的去路,叼咬住颤红的珠粒,卸去她逃跑的力气,要她将他的过去一字不落地了解清楚。
此刻也不知是欲念占据上风,还是他心底隐秘的渴求更胜一筹。
娘娘与其馀人不同。
眼中太纯粹了,不是他人因他手中权势而惧怕的眼神,也不是那些自诩清高的人满眼不屑与轻蔑的目光。
在她眼中,抛去一切,他也还会是他。
只要对她稍稍释出一点善意,她就会认认真真地道一句谢。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种被什麽柔软而毛茸茸的东西包裹的满足感。
虚妄而令人痴迷,一旦触碰便再也放不了手了。
他甚至觉得,若是那一日她没有想到来找他做什麽交易,他也会不自觉去靠近她,把她困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
“名字啊,我不记得了,那些人的名字有记得的必要麽?”世人眼中看重的父母亲族,在他眼里不过是过往云烟,甚至连姓氏都是来自于他人。
他所能看见的丶接触到的丶记在脑海里的一切,都与利益权势这些冰冷无情的东西挂鈎。
自然而然,他也成了这阴暗污浊里的一部分。
可或许就是从未感受过吧,才会不自觉被光吸引,活在阴影底下的人难免对此心生向往。
所以,他喜欢她伏在自己身上,意识不清时呓语他的名字。贪恋她的一切,喜怒哀乐尽数收下,心甘情愿做一条狗,沦为本能的野兽,去亲她的唇,吮她的舌,将口涎吞吃入肚,去舔她,将那丑陋不堪的自己埋进她柔软的身子。
与她紧紧相拥在一处时,自己的一切也被她接纳了,她那时满心满眼只有他,仿佛被人好生念着,记在心里。
“人命如草芥,确实如此。那一日,蚕室之内,负责处理的刀子匠手法粗蛮,下手极狠,全然不把这些被送来的孩子当回事儿——我的命,比之猪狗还不如。”
他就是这般卑劣不堪的人,不知感恩,不知节制。
阴暗之下的那颗心若是喜欢上什麽人,也依旧沉在千尺深潭,冰冷幽深,只会一点一点吞噬过她,拉着她一起,走入灭亡。
她的手被他往身下带去,贴着那陈旧而狰狞的伤疤一点一点拂过,程素朝整个人颤着,试图缩回手,却完全挣不开。
裴之彻牙尖磨着她薄红的耳骨,喘气声粗重,极尽轻佻:“您摸到了麽?娘娘,这个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她依旧冷着脸,道:“掌印大人同本宫说这些,是为了博得同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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