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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处理不安
唐愔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跪着:“这……儿臣大理寺的案子已经有些眉目,这两日一直都在审理案子,对于户部的事情,儿臣并不知情,若是真的有人贪赃枉法,儿臣定不轻饶。”
“那你说说,大理寺的案子,可有什麽进展?”唐成伊还是没有擡头,她继续看着折子,一本接着一本。
唐愔并不觉得这是放过她,整个人还是有些诚惶诚恐:“回陛下,前日儿臣发现城外有个村子有异常,带人过去探查,牵扯出去岁拐卖儿童一案,背後之人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拐卖儿童,儿臣即将查到这背後之人,便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对于其它事……儿臣暂时还没有去看。”
唐成伊看完这一摞折子,放下朱笔看向唐愔,眼神平静,“所以你就放任户部的官员贪赃枉法?”
“这……儿臣并不知道他们这些行为,若真的是这样,儿臣定会让刑部的人仔细探查,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人。”唐愔低着头,说话有些没底气,这件事说来就是她的错,那个案子虽然大,但别的事情也不能耽误。
唐成伊找到刑部递上来的折子,扔在唐愔的脚边,说话带着点怒气:“唐愔,你看看,这就是你管理下的刑部?唐怡带过来大内贪污的案子证据确凿,朕让刑部去查,最终只给朕这样的结果?”
唐愔颤颤巍巍的打开这个折子,大概扫视一眼,明白这上面说的是什麽,无非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刑部的官员却说无法找到真正拿了这银子的人。
看完折子,唐愔整个人都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下,出了这样的事,就不单单是一个大内或者户部官员的问题了,而是牵扯到许许多多的方面,她担待不起。
“母皇息怒,是儿臣管理不善,儿臣定会严查这件事,给六妹和天下人一个交代。”唐愔头并没有擡起来,说出来的话有些没有气势。
她听到了唐成伊的冷笑,後背上的冷汗一直都没有停下过,里衣快要湿透了。
“刑部如今这样,你能保证大理寺能做到刚正不阿?”唐成伊并没有直接看着唐愔,而是手拈着珠串,靠在椅子上,不怒自威。
唐愔放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这样子说,莫非是要……
唐成伊心里也在想,若是因为这件事重重的责罚了唐愔,那麽她成年的女儿中,就只剩下了唐怡一个人可用,老二一心修佛,老四又是个柔弱的性子,可老六……又是个不学无术的。
“罢了,你先下去,容朕好好想想。”唐成伊挥挥手,只觉得有些头疼,这几个女儿,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偏偏做出这许多的样子。
唐愔赶紧磕头离开,走出勤政殿的时候,还有些後怕。现在母皇不惩治她,那只是她运气好,以後可就保不准了。
唐愔赶紧去了户部,询问户部尚书这件事,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户部还在核实银子,暂时拿不出来这麽多。
“拿不出来,偌大一个国库都是户部在管,现在你告诉本王一时之间拿不出来这麽多的银子?你知不知道,六殿下是奉了陛下的口谕过来取银子,你们竟然推脱着不给,这可是欺君之罪,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的?”唐愔过来的路上越想就越是後怕,若不是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还有那几个不成器的妹妹,怕是她在母皇那边就会彻底失去竞争力。
户部的官员一个个的都低着脑袋,生怕和誉王对上视线,从而被骂得狗血淋头。
可是唐愔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些人,“严中权,那天的点卯名单呢,给本王拿过来,本王要一个个问话!”
户部尚书严中权立马差人拿过来,唐愔看了几眼,就点了岑扬的名字,“岑扬,那日户部品级最大的官员就是你,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岑扬立马站出来,弯着腰,“回誉王殿下,微臣那日是在户部,六皇女殿下在的时候,臣也在,只是那日我们确实是在核算国库存银,实在是不能拿出来银子,否则之前核算过的,就又要重新来遍。我们对六皇女殿下说了明日再来,可是……可是六皇女殿下出言不逊,咄咄逼人,臣等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拿出来十万两白银,交由殿下。誉王殿下您若是不信,当日在的所有官员皆是见证,臣实在是不敢欺瞒殿下,臣所说的句句属实啊。”
唐愔用审视的目光扫试过衆人,只是这些人都微微弯着腰,看不到任何的神情。不过即使看不到,唐愔也知道这其中某些人的想法。
唐愔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不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了吗?只要本王还在一天,户部就还是在本王的手下。只要陛下还活着,这天下就是我们唐家的天下,你以为你的这些小动作本王就不知道?”
话音刚落,岑扬双腿一软,竟直直的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在岑扬跪下之後,又有几位那日的官员也跪了下去,趴在地上。
“誉王殿下,臣……”
“好了,你们也就不要说话了,来人,讲这些跪着的人拉去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寺卿审查,罪名,那就是不敬皇室,贪赃枉法!”唐愔不想和这些人废话,直接让跟着的府兵将这些人给带到大理寺,听候发落。
处理完这些人之後,唐愔又马不停蹄的去到刑部,刑部的某些官员正在狱中审理案子,尚书和侍郎倒是在,恭恭敬敬的给唐愔行礼。
“誉王殿下今日过来,可是有什麽重要的指示?”刑部尚书何焕立马差人给唐愔上茶,自己站在一旁。
唐愔随手翻看着桌上的案件文书,最开始并没有说话,何焕就那样站着,不过一旁的侍郎倒是有些发怵,他的额头上有些冷汗,有些担心自己手下人查的那些案子会被发*现。但是看誉王殿下似乎只是来看看文书,暂时并未有其他动作。
就当刑部侍郎陈生心里的石头逐渐落地的时候,唐愔有了动作。
唐愔从手中的文书擡起头,先是看一眼何焕,之後将视线移到刑部侍郎陈生的身上,从下往上打量,最终落在陈生的脸上。
“本王今日入宫,是被陛下传召进去的,本王也就不瞒你们,这刑部是陛下亲口说由我看管,但本王这几日有些繁忙,一直没有抽出时间过来看看,谁知道就在这期间,竟然出了一件大事。若不是陛下提醒,本王竟然都不知道我们刑部出了这麽大一个蛀虫,最可笑的是,我们刑部就是探查蛀虫的,陈侍郎,这件事你怎麽看呀?”说完,唐愔就看向陈生,嘴角带着笑。
陈生只觉得後背上都是冷汗,可是面对着誉王殿下的问题,他不能不回答:“回殿下,臣觉得,既是蛀虫,自然要消灭,不然田地里的庄稼就不会生长了。”
“那看来你很有觉悟啊,只是本王还有一点想要问你,你还记得你今日递给陛下的折子上写了什麽吗?”唐愔笑容更盛,慢慢的将桌上的文书整理归位。
话音刚落,就听见陈生跪在地上的声音,“臣……臣知错,只是这个案子,臣交给了手下人去办,臣也只是按照下面人的调查,向陛下呈上折子,这实在是与臣无关。”
这番话,唐愔显然是不相信的,“那你说说,这件事交给谁了呢,让他现在就来这里见本王,本王倒要好好问问他,这个案子,是怎麽审理的。”
有人去传唤比部员外郎,她们三人就在这里等着,陈生依旧跪在地上,汗落在地上,让陈生觉得这就是他的脑袋,即将落地。
比部员外郎是专门负责这些的,刚进门的时候直直的跪了下去,“请殿下恕罪,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请殿下恕罪。”
唐愔还没问呢,这人就暴露了,陈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可不觉得这人嘴会很硬,什麽都不说出来,若是那样的话,那他的乌纱帽也就保不住。
“大胆!你可知你犯的是什麽罪,还是刑部的官员,你这是知法犯法!”陈生直起身子,微微侧身对着比部员外郎玄德重重拳出击,将自己置于事外。
唐愔看着陈生表演,只觉得有些乏味,不过暂时还没有证据,并不能将全部人定罪,也只能发落某些人。
“玄德重,你可知你犯了什麽罪?”唐愔不说话,这话是何焕问的,唐愔虽然没有说这事什麽事,但她也隐约猜到,能让陛下亲自过问,还能让誉王殿下如此上心的,也就只有暂时住在宫中的那位六皇女殿下了。
“臣知罪,臣不应该徇私枉法丶滥用职权,包庇罪臣,臣有罪,请殿下治罪。”玄德重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等到再擡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了血迹。
唐愔挥挥手,直接让人将他带回大理寺。
很快,誉王殿下将多名官员关进大理寺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百姓之间衆说纷纭,不过这些官员本来就再百姓的口中就不是清官好官,因此现在也都只是拍手称快。
秦楠清巡逻的时候听到这些话,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麽回事,不过竟然有人胆大到如此,也算是这些人应得的。
不过秦楠清还是有些担心,这些官员的惩治,虽然说是顺应人心,但秦楠清总觉得会有大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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