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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短促的叩击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陡然炸响,又似一把淬了冰的利刃,劈开凝滞的空气。那声音精准得如同毒蛇吐信,一下下剐蹭着柯楠的神经末梢。
后颈的寒毛,如钢针倒刺般猛地竖了起来。几年前那场决定命运的面试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轰然涌来,曾经激昂的鼓点,此刻全然走了调,化作绞刑架齿轮转动的呜咽,每一声,都如重锤般,狠狠地砸在他那紧绷如弦的神经上。
易尘风指尖搭在桌面,剪裁精良的西装袖口,如行云流水般,不经意滑落半寸,露出腕间百达翡丽的冷光。
表盘反射的碎影,在灯光下晃动,宛如淬毒的银针,正一点点刺进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指节。
“三个月前,东海岸的‘生意’,你,可玩得尽兴?”他的声音低沉,仿若大提琴的琴弦被轻轻拨动,却裹着一层烟草味的迷雾,在镶金的天花板下缓缓弥漫。
每个字,都恰似恶魔的尾音,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唇角勾起的弧度,泛着冷意,那笑容里,藏着的冷漠与残忍,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藤蔓,死死缠住人的脊背,让人的脊梁骨直僵。
对面的柯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宣纸,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血色。额角渗出的冷汗,如决堤的江水般,顺着脊椎沟壑急流淌,在定制西装的内衬上洇开深色的蛛网,正沿着肋骨的轮廓一点点蔓延。
喉间犹如被一只无形的铁钳,紧紧攥住,舌根僵得如同千年玄冰。所有辩解的词句,都成了被掐住喉咙的雏鸟,在齿缝间扑腾了两下,终究未能出半分声响。
唯有胸腔里的心脏,在疯狂地擂动,撞击得肋骨嗡嗡作响,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支离破碎,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此时,裤兜内的手机,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突然开始剧烈震颤,仿佛兜里揣着一颗即将爆炸的心脏。
柯楠的指尖,在裤兜边缘痉挛般抽搐着,每一次手机的震颤,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易尘风的目光,恰似一把淬毒的手术刀,无情地剖开他紧绷的皮囊,那抹冷笑在水晶灯下,泛着磷火似的幽光,映得柯楠后颈的寒毛根根炸立。
“怎么,不打算接?”易尘风修长的指节,如同雨点般,叩击着红木桌面,檀木的香气与他身上的雪茄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诡异的旋风,与手机的震动,形成一种奇异的共振。“或许是东海岸的‘伙伴’,来送你最后一程呢?”
裤兜里的震动,愈狂躁起来,仿佛有一只凶猛的困兽,正试图挣破那高定西裤的布料。
柯楠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借着那阵尖锐的刺痛,他才勉强找回一丝力气。
他如同僵尸般,僵硬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宛如一串淬毒的符咒,在他惨白的脸上,投下扭曲的光斑——那串数字末尾的“”,与三年前被沉入江底的那个送货员工号,竟然一模一样。
“接啊。”易尘风的声音,仿佛裹挟着无数冰碴子,冰冷刺骨。
百达翡丽的表盘,在他抬手间,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我倒是很想听听,他们打算怎么给你收尸?!”
柯楠的拇指,悬在接听键上方,指腹的冷汗,让钢化膜变得异常湿滑。漆黑的屏幕,犹如一面魔镜,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手机此刻突然停止震动,屏幕骤然暗下去,恰好在此时映出易尘风站起身的身影。
定制西装勾勒出挺拔却阴鸷的轮廓,银灰色领带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是枚梵克雅宝限量款,柯楠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属于上个月突然失踪的地产大亨,尸体至今没找到。
“看来你的朋友比你识趣啊。”易尘风绕到柯楠身后,冰凉的腕表,突然贴上他的后颈。
柯楠猛地一颤,那点冷意顺着脊椎爬进心脏,冻得血液都快凝固,耳后动脉突突直跳,像要撞碎皮肤。“三个月前你吞掉的那批货,现在正躺在联邦调查局的证物袋里,编号。”
后颈的寒毛,如触电般再次炸开,柯楠清晰地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仿佛风中摇曳的风铃。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东海岸仓库里,那批伪装成核磁共振仪的军火,那如同沉睡巨兽般的存在;想起合作方在加密电话里嘶哑的警告,犹如夜枭的哀鸣,在他耳畔回荡;想起昨夜码头边漂浮的那具穿着同款西装的浮尸,仿佛是被命运抛弃的孤舟,在黑暗的波涛中漂泊——那人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枚跟他同款的铂金戒指,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如同一颗孤独的星辰。
“易、易总,那是场意外——”他终于从牙缝中挤出破碎的气音,却如同被狂风撕裂的旗帜,瞬间被后颈突然加重的力道掐断。
腕表的金属链扣,如凌厉的剑锋,硌得颈椎生疼,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割裂。
“意外?”易尘风的呼吸,如恶魔的低语,拂过耳廓,带着雪茄与铁锈的混合气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升腾而起的烟雾。“我的账本上,从没有‘意外’这两个字。”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马,由远及近,刺破夜空,红蓝警灯在雕花窗棂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如同诡异的火焰在舞蹈。
柯楠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他看见易尘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宛如一只终于等到猎物落网的黑寡妇蜘蛛,散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看来有人比我更心急。”易尘风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法式衬衫的珍珠母贝纽扣,在灯光下流转,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散着迷人的光芒。“不过别担心,联邦监狱的床垫,总比东海岸的水泥地软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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