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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再次见到魏知易,可进去之後,空旷的房间中只有满屋纸笔。
地面上残留的墨渍早已干涸,风争相涌入房屋,地面上的一张纸被风吹起,纸张在经历过多次旋转後,落入谢京墨的手中。
他认出来了,那是魏晚竹的字迹。
天算子站在门边,望着那漫天飞舞的纸张,目光似是回到过去,“那年他回到松子山的时候,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算出来南江有一劫,想要去寻找一条生路。”
“我那是听到这话挺惊奇。我问他,南江这麽多人,你凭什麽认为你可以。”
谢京墨擡眸望向房中,纸张将地面铺满,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便是连墙面上都是墨水。
“那他是怎麽回答的?”
天算子长叹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他又一次将酒坛中的酒水灌入喉咙之中。大笑着说道:“他说,总要试试才知道。我那个愚顿的徒儿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但却是真让他成了。
谢京墨弯腰将脚边掉落的书卷捡起,恍惚间,他似是在这篇空旷的房间中,看到了曾经的魏知易。
那人坐在房间的中央,身边是无数写满的麻纸,暖光落于纸上,斑驳的印记成为岁月的痕。
三年之中,无数次推演,无数次失败,而最终算出的那条生路,他甚至未敢算尽。
南明八十年夏,朝堂上的争锋愈演愈烈。
元家家主去世,临终前将真正的家主之令交到齐叶的手中。
林家依旧在支持二皇子,元时去世不久後,林家家主林辞也随之死亡。
也是这时衆人才发现林家的掌事人一直都是那个毫不起眼的嫡二女,林宁月。
而谢京墨依旧在寻找魏知易,但一无所获。
在这期间他遇到了同样来寻人的江程安。
南明八十年,秋。
前太子之女齐曼桉被齐叶保下。或许旁人更熟悉她的另一个名字:姚若琴。
世人都说二皇子嗜杀成性,但那时他所杀之人皆是贪官佞臣。
一时间朝中两方互相对峙,褒贬不一。
与此同时,谢京墨在坊间行走途中,被天算子徐清拦下。
“回皇城吧,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去见你。”徐清缓声说道。
谢京墨深深地望向天算子,选择听从他的提议。
魏晚竹会回来吗?谢京墨不知道。
但那人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来回来。
南明八十年,冬。
朝堂仍旧水深火热。南江瘟疫彻底解决,自此再无一人因疫病而痛苦。
谢府的人早在一年前就已驱散,偌大的府邸显得有些冷清。
他独坐在庭院中良久,望向那院中早已枯萎的海棠花。想着再等一个月。
如果一个月後,魏知易再不回来,他就不等了。
南明八十一年春,这是谢京墨等魏知易的第三个月。
他说,他再等十天。
十天之後,如果魏晚竹再不回来,那他再也不念着他了。
南江八十一年夏,历时一年之久的皇位争斗终于落幕。
太子齐叶登基,二皇子齐叶因谋反之罪被压入大牢,後被谢京墨出手保下。
齐珩站在他旁边苦笑道:“没想到最後保下我的人是你。”
比起往日,二皇子此刻更显得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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