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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这得多大劲。”
“杀人凶手找不到还有心思在这里搞女人,不愧是公家的饭桶。”
“真不要脸啊!”
……
好在这些家夥也只敢背後议论,闻玉白一个眼神,便都吓得不敢多嘴了。
在衆人窥探的目光中,闻玉白咬着後槽牙,强装松弛地来到了舞池前的客桌坐下。
和他一同坐在观衆席的,还有不少衣着显贵的有钱人。他们的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高档酒,一边摇晃着杯子,一边兴致盎然地望着台上。
台上,十来个衣着暴露的姑娘站成一排,在主持人低俗下流的解说词中,她们挨个儿排队向台下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商人在向顾客拼命展示手中货物的价值一般。
此时,台上的姑娘正展示着自己如何使用魔法,让自己全身任意部位变得滑腻水润。
微弱的魔法在人群中相当普遍,就像是会喷火的蜥蜴丶指尖能开花的树精丶可以兽变的猎犬黑猫……几乎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长”。眼下这样的魔法,放在别处,显然也只是平凡且无用的类型,可在这里,显然是将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在颤抖中化出一滩水来,整个观衆席的氛围达到了巅峰——有人兴奋地爬上桌子,有人激动得面色沸红,有人直接半脱下裤子原地解决。
观衆们象征性地朝台上扔出了一些铜币,少女弯腰将它们一个个捡起,此时身後的一位富人直接喊出了一个价格,少女便弯弯眼睛,主动下台,走到了富人的身边。
像是完成了一场拍卖。闻玉白坐在桌前面色严肃,在一衆潮热的尖啸声中,显得像块误入熔炉的冰山。
吧台前的酒保看他空着手,便凑过来主动递上酒杯。闻玉白皱起眉,推开了那杯刺鼻的酒,也推开了那敞着前胸贴过来的酒保。
他擡起头,继续看向台上。然而他完全没有注意面前火辣的表演内容。
此时此刻,闻玉白正在屏气凝神,认真地分析那舞台上,留存的或近或远丶或新或旧的男男女女的气味。
他这一趟来,是特意为了确认菲比提供的线索——他确实嗅到了一丝淡到几乎不存在的,属于奎尔·布朗的气息,以及属于另一个人的丶因为干扰和陌生,暂无法百分百确认的气味。
如此大体量的气息逐个分析,是件相当费神的事情,等闻玉白有些疲劳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桌边,不知什麽时候坐了一位穿着警员制服的黑发青年。
青年正撑着脑袋,笑吟吟看着他:“看闻长官欣赏得这麽投入,我一直没忍心打扰。”
闻玉白的表情又垮了下来——不用开口也知道,这家夥就是那兔子。
不得不说,他家那位黑猫管家的化妆技术了得,只是这麽一小会儿的工夫,就把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丽少女,变成了一位面孔青涩丶五官温润的年轻警员。
而且大约是本人底子极好的缘故,这人不论是扮男还是扮女,都出落得十分好看。
闻玉白上下扫视了一眼雪茸,最後目光定格在他那身警服上,狐疑道:“衣服哪儿来的?”
雪茸摊开手:“管他的,小猫自有小猫的办法。”
一听这家夥说“小猫”两个字,闻玉白就被腻歪得浑身不爽,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分析那一堆气味,确实让他消耗巨大。
雪茸见状,从一旁的茶壶里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闻玉白确认了气味无害之後,终于是缓缓喝下了。
雪茸也看向台上,问:“怎麽样?确认了吗?”
“奎尔·布朗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来过这里,当然不排除我误判的可能。”闻玉白顿了几秒,说,“还有一条线索可能会有帮助,但时间太久,不能百分百确定……”
雪茸笑起来:“你也太严谨了,这样不累吗?”
闻玉白并不喜欢这样的“不确定”,但看着雪茸带着期待的目光,只是轻轻“啧”了一声:“我们刚刚那间房间的主人,可以肯定至少有两个月没有回来了,离开之前应该也在这个舞台上表演过……”
雪茸当即作出判断:“很重要的线索!看样子这位小姐也是案件的受害者,而案件的发生,和这个舞台丶这家店都脱不开关系……看来我们这回是真来对地方了!”
过于思维发散的纯想象式推理,是闻玉白不能接受的,但他懒得和这种伶牙俐齿的人辩驳——他知道自己根本说不过他。
台上的表演一浪高过一浪,雪茸也很快融入其中,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帽子,一边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欢呼。
真像个流氓似的,闻玉白有些不爽地蔑了他一眼——或者说,这家夥本来就是个流氓。
闻玉白冷笑:“看样子你挺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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