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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回房间的,还有隔着大洋彼岸跟闻玉白沟通完毕的雪茸。他一声不吭地跟在梅尔身後,沉默地关上门,沉默地收拾起了房间。
看着这家夥一反常态的模样,梅尔面无表情地道:“得了啊,演个戏还演出感情了?”
“什麽东西啊?”雪茸对梅尔的措辞感到一阵恶寒,“我没生气!”
梅尔瞥了他一眼,继续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屋子:“我没说你生气,你自己说的。”
雪茸这才满脸空白地眨了眨眼,似乎思考了一番什麽後,摇摇头,又把那杂七杂八的念头甩出去了:“不气,有什麽好气的,一只狗而已。”
笨手笨脚地帮忙收拾了一会儿,很快他就被梅尔勒令不许添乱了。他刚准备到收拾好的床上先躺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窗外传来了一阵热闹的熙熙攘攘——
“下注下注——首场比赛明日开始!獠牙节重头戏正式拉开帷幕!!赛季新秀对战常胜将军,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比赛,能否实现爆冷——”
低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借着獠牙节比赛的名头做庄,趁机组织bo彩。
眼看着庄家四处抛撒着传单页,住在二楼的雪茸伸出手掌一勾,从空中接过一张。
传单上写着的是明日首场比赛双方的基本情况丶历史战绩和相关的赔率。
所谓的赛季新秀名叫布鲁诺,是一只刚刚达到参赛年龄的小猎犬,日常训练表现尚可,但大赛经验为零。
而另一只常胜将军名为巴顿,则是一只壮年犬,是开岛的功勋犬之一,参加过整整九届比赛,一路最高闯进半决赛。之所以能在生死战场之上游走整整九年,是因为他的训犬师遵循着很多人信守的“及时弃权”原则,只要遇到实力高于自己的对手,果断选择弃赛保命,所以才能一直相当稳妥地活到现在。
对此,传单上留下了一句评价:“巴顿的训犬师就是比赛的最佳风向标,但凡他同意应战的比赛,就没有输掉的可能,直接买入就对了!”
这场比赛已经过了弃权失效期,两人的赔率也是悬殊明显,布鲁诺获胜的赔率高达8.0,巴顿获胜的赔率仅为1.5,双方因客观因素未能开战的赔率为4.0。
除此之外,庄家还给出了可玩性更高的其他玩法,诸如押比赛几分钟之内分出胜负丶最终致命伤会在哪个部位等等,可谓是为了创新花尽了心思。
看到雪茸拿着传单看得如此津津有味,一旁的梅尔变成黑猫,将他口袋里的钱包叼走了。
雪茸手上功夫灵活,有一半是得了梅尔的真传,平时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迅速反应的他,一直到看完传单才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了:“啊?!我钱包呢??我钱包丢了!!”
梅尔靠到门框边,拎着他的钱包晃了晃:“不许赌,没那麽多钱给你输。”
说实话,要不是从小到大梅尔管得严,雪茸可能早几年就踏上当逃犯的路了。
那家夥眼看着那人手里的钱包,绝望地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老天爷——这就相当于闻玉白跟你比掰手腕,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赌|博就没有稳赚不赔的。”梅尔隔得老远给他使了一记眼刀,威胁道,“再多说一句,拿你所有的钱去换鱼干。”
到手的金子变成鱼干,雪茸生无可恋地翻了个身,趴到床上烙饼了。
雪茸的毛病很多,但心态却永远很好。本来还趴着生闷气,结果因为姿势过于舒服,竟就这样眯着眼睡着了。
此时,在他的不知晓的某处,一则内部消息在部分买家之间迅速传开——有传言说,有人花高价买通了巴特的训犬师,并且承诺再送他一只极品猎犬,确保布鲁诺能够赢得这场比赛。
有人坚信这是庄家放出的烟雾弹,有人则声称已经掌握了对方暗中交易的证据,于是一时间,情况风云巨变,很多人跟风买入了布鲁诺胜,却又有更多的人开始为巴顿加注。
首场比赛的开始总是叫人激动不已,而因为这一项灰色游戏的加入,岛上的地下钱庄丶私人借贷也开始极速运作,赌上身家性命的不在少数,一掷千金者更是比比皆是。一瞬间,整个克洛岛都陷入了无限炙热的疯狂之中。
暗潮汹涌的一夜,在雪茸安稳甜蜜的梦乡之中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次日清晨,雪茸伸了个懒腰美美起床,睁开眼,便看见梅尔坐在床头,手里正抱着最新一期的《猎犬日报》。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麽,梅尔便擡起眼,问他:“你昨天想押谁赢?”
雪茸眨了眨眼,答道:“巴顿啊。怎麽了?比赛结束了?不是说到中午吗?”
梅尔没说话,只是将报纸递给他看,只是看到首页标题,雪茸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布鲁诺昨夜遇袭身负重伤,本周赛开幕赛未战而终》。
在他们的比赛规则里,只有站上场比赛才有输赢,赛前出现这样的意外,只能以“未能开战”计算结果。
距离倾家荡産只差一只会管自己的小猫咪。
雪茸的背後冒起一层层的冷汗,一擡头,果然看见梅尔提溜着他的钱包问道:
“怎样?戒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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