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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这回赌谁?妮可还是蒙特??”
“……那我不如赌一个‘千手’偷袭。”
一听到赌,雪茸的脑袋瓜子又开始嗡嗡作响。在一群人围着艾达和妮可的时候,他早已经默默拿出了报纸,仔细看着明日的赛况。
因为生理构造的问题,同等条件下的雌犬在赛场上往往容易处于劣势,但妮可却不然。
作为一只赛龄五年的年轻猎犬,妮可的战绩十分惊人,手撕狼犬脚踩藏獒,最佳战绩是在去年一路冲到了半决赛,是赛场上人见人怕的血蔷薇。
而她的对手蒙特,则是她一直以来的手下败将。赛龄六年,纯正血统,享受了最好的基地训练资源,正规比赛的成绩也相当傲人,却每次都在训练场上被这一只雌犬狠狠压制,甚至还为此丢失了一只耳朵。
因为私下对战的战绩不佳,蒙特的主人连续多年刻意回避了与妮可在大赛上産生交锋,这一次是两个冤家的第一次在正式赛场上碰面,也算是一桩圈内喜闻乐见的对决了。
雪茸看了一眼当前的赔率,显然大家还是更信任妮可的硬实力——显然,大家并不知晓妮可怀孕産子的消息。
但看着眼前这一群人交头接耳谈天论地的模样,这消息显然是憋不过今晚了,也不知道明天早上整个行情又是一副什麽模样。
一想到有热闹可看,雪茸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回过头,发现莱安正忧心忡忡看着艾达远去的背影,立刻笑着搂过他说:“想不想去看她比赛?嗯?”
莱安被吓了一跳,立刻回过神来:“啊?”
“怎麽了?一起喝过酒了,她就是我们的朋友了,好朋友的退役战,怎麽说也得去看看吧?”雪茸道,“赢了皆大欢喜,见证她们成功退役,输了也问题不大,至少送朋友最後一程。”
听到送朋友最後一程,莱安一个头皮发麻,刚想说不去,又被雪茸打断了:“抛开她不说,你作为一个训犬师,总得看看正规比赛流程,不然以後露馅了怎麽办?”
莱安知道这人铁了心要让自己去了,只能妥协:“……好吧,不过我们在哪弄到票?门票好像早就已经卖完了。”
这倒是个问题,雪茸想了想,说:“我去问问闻玉白,看看能不能走走後门。我觉得他有这个本事。”
说完,便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借口一般,兴冲冲回去找闻玉白了。
另一边,海崖边一个无人的小巷内,艾达带着妮可穿过重重的树影,乘着月色推开了一间简陋破旧的小院。
房东见到她,热情地打起招呼:“艾达!回来啦!”
艾达应道:“嗯!回来啦!”
房东说:“委屈你们咯,等赢了这次比赛,应该能带妮可住回大房子了吧?”
艾达没有正面回答:“哈哈,这里也挺好的!”
“行啦,快回去休息吧,明天等你们好消息啊。”房东说。
“好嘞!谢谢您!”艾达明朗道。
绕过小院,来到三楼最里边一间临海的破旧房间内,艾达拿出浴盆给妮可认认真真洗了个澡,又给这乖乖的大狗仔细擦干,最後搂着她,躺到了房间里唯一一张小小的木板床上。
健硕的比特犬熟练地钻到她的怀里,又小心翼翼收好自己的四肢,擡头舔了舔主人的下巴,便也跟着闭上眼,在主人浓浓的酒气之中睡了过去。
夜半,艾达被比特犬的低吼声惊醒,一擡头,床边竟斜斜坐着个人影。
那人影做了全副武装,看不清面容,却能看出身形瘦削得有些娇小。艾达的第一反应是让猎犬扑过去撕碎对方,却在凑过去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妮可强烈颤抖着的四肢。
要知道,面对自己身形数倍的棕熊时,妮可都不曾表现过半点恐惧,眼前这人也不知是什麽来头,竟将妮可吓成这副模样。
“你是……‘千手’?”艾达小心翼翼地问道。
人影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们。
艾达又鼓起勇气问道:“你是来伤害妮可的吗?”
人影依旧没有动静,只是从胸前拿出了什麽——
“你干什麽?!”艾达连忙喊出声,而妮可也立刻吼出声,铆足了勇气冲到了窗边。
人影微微收起双腿,躲过了猎犬的扑咬,此时此刻也终于缓缓开口:
“参赛的话,她会死。”
艾达屏住了呼吸——这人的声音颇有些雌雄莫辨,像偏低沉的女音,又或像是还没来得及变声的少年。
此时此刻,她的心脏已经蹦到了嗓子眼,即便如此,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是来劝我弃赛的吗?”
人影没有再回答,于是她又问道:“你把猎犬们打晕,让他们被迫退赛,难道也是怕他们会死在战场上吗?”
见他迟迟不出声,艾达便默认了这个荒唐的理由。
“那你请回吧!我们不会退赛的!”艾达的声音都颤抖起来,“谢谢你!但是这场比赛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哪怕就是死,我们也必须要赢!”
话说到这里,艾达以为那人会气得将她们双双了断,她也已经做好了带着妮可誓死反抗的准备,可没想到,下一秒,那人便转身推开了窗。
“这样啊。”人影站起身,海风将他的长袍吹得微扬,“那祝你们成功。”
话音落,那人一跃而下,等再追去时,窗外只剩一片轰鸣的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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