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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
天刚破晓,树林间的茫茫晨雾还未散去,傅秉渊起了个大早,刚一推开屋门,潮湿而清冷的山风迎面刮来,他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寒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不远处金黄熠熠的晨曦撕破青灰的天际,将层层山峦都笼罩其中。
傅有良趿拉着鞋,迷瞪着眼端着脸盆子从东屋出来,一甩袖将水泼洒在院子里,回头的功夫,冷不丁被傅秉渊吓了一跳,他大喘两口粗气,拍拍胸口,“天杀的,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这恁老早!”
“爹,瞧您这话说得就不懂事了,今日是什么日子?这可是我迎阿湑进门的日子。”傅秉渊揉了把脸,面颊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嘿,要成家了,翅膀硬了是吧,还敢说你爹不懂事!”傅有良脱下布鞋就要往傅秉渊脑袋上招呼。
“傅老二,你干什么呢!”李二花从屋里出来,指着傅有良骂道,“有你这么当爹的?今个儿是什么日子?你还动手,不像话!”
傅有良摸了摸鼻子,歇了阵,将布鞋重新穿好,背着李二花手指点了点傅秉渊,意思是叫他等着。
傅秉渊冲他爹撇撇嘴,一猛子扎进屋里,这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六月六,他可得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左右他爹也不会在他娶媳妇的日子里收拾他。
狠搓了两把净了面,束发后,他换上叶湑缝绣的大红喜服,叶湑手艺极好,金线滚边的龙凤喜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背的身形,整个人瞧上去容光焕发,精神头十足,等他花孔雀一般臭美够了劲儿,再推开门时,院里已然很是热闹了。
先前傅老二放话出去,要请全村人都过来热闹热闹,这喜宴就不能马虎了,前来帮忙的婆子们陆陆续续地到了,李二花引着她们进了庖屋,择菜的,拌馅儿的,炸荤食的,一时之间,大家伙儿忙得脚不沾地。
傅有良也没闲着,他将两挂鞭炮悬挂在院门框上,搬了张四方桌子,搁在门口处,晚些时候好记录这喜宴上用的人情簿子,单单就为这人情簿子,头着前两日,他特意提了两吊猪肉去寻先前村里教书先生的儿子叶鸿铭,好说歹说地麻烦人家接下了这活计。
忙活完这些,他又带着村里几个汉子热火朝天地在院中摆桌搬凳子。
傅秉渊反倒是没事儿干了,哪哪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提了胡萝卜去后院喂马。
这通体黑亮的小马驹是傅有良为了今个儿的婚事特地托人去镇子上找来的,去叶湑家迎亲,怎么能草草对付了。
傅秉渊拿起一把胡萝卜递到它嘴边,抚了抚它长长的鬃毛,唠叨起来,“大兄弟,老子这趟可就指着你给我长脸了,一会儿你可着劲儿支棱,放开了跑,怎么着也得让老子在村里神气一把,回头甭说这萝卜,想吃啥老子管够。”
高大健硕的马驹抬腿猛蹬了两脚,两鬓棕色的鬃毛随风扬起,它头颅高扬,发出高亢而悠长的“嘶嘶”吼叫声,似是在回应傅秉渊,傅秉渊连忙又抓了一把,满意地拍拍马背。
“傅小子,你还杵在这作甚,赶紧收拾收拾去迎亲了。”李大虎“邦邦邦”敲了敲后墙,出声提醒道。
一听时辰到了,傅秉渊这心倏地就慌乱了起来,连带着掌心不由得冒起一层热汗,他低头看看脚底下,一时竟不知先迈哪条腿合适,李大虎瞧他身子僵硬,走起路来同手同脚的笨拙模样,捧腹大笑起来。
饶是一向没皮没脸惯了,傅秉渊这会儿也被臊了个大红脸,他摸摸鼻子,难为情道,“大虎哥,这大姑娘上轿都是头一回,你可别搁这笑话我了。”
“那是那是。”李大虎忍着笑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催促道,“快些去收拾下吧,可别误了吉时。”
傅秉渊应承一句,回屋里又重新整理了整理仪容,确定收拾得板板正正的才出了门,他头顶赤色冠帽,身披大红喜稠,一个翻身,利落地跨上马背,拜别李二花和傅有良后,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身后吹吹打打,乌泱泱跟了好大一群人,好不热闹,更有小儿追着马,沿路跟着要喜糖,傅秉渊难得高兴一回,也不抠搜的,一路走,一路撒喜糖果子,满村里都喜盈盈的。
________
叶湑打老早就被叫起来,又是绞面又是梳妆的折腾了大半天,此时正穿着婚服,忐忐忑忑地坐在炕沿儿边上,藏在喜服袖摆下的手指紧握,关节处微微泛白。
如若是在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要嫁与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混痞子,他是断断不能相信的,而现如今,自己偏偏就坐在这里,等着傅秉渊的花轿来接,这心里边总有些虚虚晃晃的,不太真实。
“新郎来了!”窗外也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
叶湑忙抓过身侧的盖头帕,蒙在自己脑袋上,不多时,卧房门被推开,他由人引着出了屋子,透过眼前朦朦胧胧的喜帕,见一身穿大红喜服的俊朗男子骑着威风凛凛的骏马出现在他家门口,身后跟着一乘团花锦簇的高顶花轿。
在一众起哄的喧闹声中,傅秉渊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敞亮地吆喝道,“阿湑,我来迎你过门了!”
这村里习俗,新夫郎出门,临到拜堂前,脚都是不得沾地的,这恰恰正如了傅秉渊的愿,他大步上前,一手环住叶湑的脖颈,一手穿过他的膝盖窝,将人打横抱起来,等不及跟叶荣说上两句客气的话,便闷着脑袋往外走,那副猴急的模样,引得门口跟过来看热闹的村里人连连失笑。
虽说这因着前几日,傅秉渊背着断腿的李大夫忙前忙后的事儿,村里人对他的印象已稍稍改观,但多数人还是惧怕他的,故而,他抱着叶湑出门时,也没几人敢正儿八经地拦门,只做了做样子,收了他的红包便四下撒开了。
傅秉渊将叶湑抱进花轿里,动作小心地似是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刚放下轿帘,打从山下救回来便一直养在叶家的狸奴崽子枝枝就跟着钻进了花轿里,一个蹦高跳到了叶湑的腿上,浑身黄毛炸起,冲着傅秉渊呲牙哈气。
“小没良心的”,傅秉渊拍了把它毛茸茸的脑袋,笑骂道,倒也没把它赶出去,想着有它在叶湑跟前,小夫郎兴许没那么紧张,方才自己抱他的时候,叶湑身子板板着,连动都不敢动呢。
果不其然,叶湑先是被毛茸茸的手感吓了一跳,熟悉过来才知是枝枝跑上来了,抓了抓它的小耳朵,枝枝盘在他腿上打起了呼噜,舒舒服服的呼噜声逐渐让他惶惶的心安稳了下来。
不知走了多久,叶湑只觉得身下的轿子一颠一颠的,好似轿夫们抬着花轿,将高桥村都转了个遍,才停在了傅家院门口。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倏地响起,枝枝受了惊,“喵呜”一声窜没了猫影,叶湑欲伸手去捞它3,乍然眼前艳红的轿帘被掀开,耀眼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钻进来,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直觉面前伸过来一双手,将自己打横抱起。叶湑身子一僵,手虚在在半空中,摸索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听耳边传来傅秉渊低沉醇厚的声音,“阿湑,咱们到家了。”
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叶湑心里痒痒的,他偏了偏脑袋,心砰砰砰一阵乱跳起来,他羞赧地缩了缩肩膀,感觉傅秉渊抱着自己,往前迈出好大一步,身子稍稍有些不稳,他紧张局促地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听着身侧的喜婆婆高声吆喝道,
“新人跨火盆,福满成双对,合家保平安,贵子早早生。”
跨过了火盆,新夫郎的脚便可落地了,傅秉渊不舍地将叶湑放下,二人各执大红喜稠的一端,由喜婆婆引着,一路鞠躬拜堂。
行过礼,新夫郎叶湑就要被送去洞房,傅秉渊扯着他不放手,抓紧时机凑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阿湑,炕头的柜子里有俺娘做的油酥芝麻糖饼,我还给你买了糖葫芦,如意糕,盐渍梅子,还有浆果子...”
打今早到这会儿堪堪只吃了两个饺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叶湑听着这五花八门的零嘴,不住地咽口水,他已然等不及听傅秉渊絮叨完,拔脚就迈出了屋门,徒留傅秉渊在中堂眼巴巴望着他家的小夫郎,委委屈屈地咬手指。
等到叶湑这一口那一块地填饱肚子,自己个儿又掀了红盖头百无聊赖地坐在炕头上出神半晌,才听着卧房门口,由几人搀着过来的傅秉渊手重重地搭在门槛上,“不...不喝了...老子还得入洞房呢...滚滚滚...都给老子上一边儿去,闹什么洞房!不许...不许进来!”,这动静一听便是喝大了酒,话都说不利索了。
叶湑将盘在炕上的腿放下,重新披好红盖头,等着傅秉渊进门。约摸着半刻,听到有开门的动静,叶湑不由得呼吸一窒,心如鹿撞,他藏在喜帕下,瞅着眼前走近一双布鞋,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禁不住向后瑟缩一下,手脚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放。
方才搁门外还醉得舌头都捋不直的傅秉渊,打进了门,一身醉意就悉数散去,他紧张兮兮地站在炕头前,见喜帕下的叶湑局促地搅弄着手指,自个儿这心里愈发慌乱,连手持红纸裹着的喜秤都在微微发抖。要说这正儿八经地娶亲,他还真是头一遭,前世成亲,他是被灌多了酒塞进洞房里的,别说是挑喜帕,他连正眼看一眼叶湑都不曾。
如今重活一世,冷不丁站在自己个儿惦记了两世的人面前,他这心里头仿佛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坠得他喘不上气来,莫名生出了几分胆怯之意。
他使劲地捏了自己一把,硬着头皮将喜帕向上一挑,喜帕下叶湑眉如墨画,眸若星辰,脸颊处两抹因着羞涩而漾起的浅浅绯意,更是衬着他模样俊秀雅致。
傅秉渊深吸一口气,将喜帕一股脑挑下,犹见叶湑发冠上簪的竟是下聘礼那日他送的翡翠簪子,难以自抑的欢喜似滚滚洪流,自胸腔汹涌而来,他唇角微勾,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阿湑,心中想必自是有他的,不然怎会如此用心,特地在成亲之日佩戴定情之物,只为了让他一人相看。
他舍不得挪开眼睛,面前的叶湑同他记忆中的人层层叠叠地相重合,恍惚间,竟叫他一时辨不清真假。
叶湑被他瞧得脸上一阵发热,烛光摇曳,照映着二人身影交叠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他张了张口,欲打破眼前的宁静,却见傅秉渊蓦然俯身,将他一整个圈进自己怀里,脑袋低低地抵在他的肩膀处,轻声道,“阿湑,你今天可真好看。”,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叶湑不作他想,只觉得自己被一处硬邦邦的东西硌得浑身难受,他推了推傅秉渊,这人犹如一座大山似的,纹丝不动,自己反而又被他抱得更紧。
他轻叹了口气,小声地嗫喏道,
“你能不能把腰带先解了,硌着我了。”
傅秉渊心头一颤,当即便酒醒了。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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