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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花看顺了眼,又觉得现世安好,遂也不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
等到做好饭,日头已经升高,期间傅有良进来催了一茬,被李二花提着擀面杖给撵了出去,“这一家子老小都在灶台前忙活,就你闲着,不帮忙也就罢了,还敢进来催促!”
傅老二虎壮的身形立在门口像一堵门神一般结实,却愣是不敢反驳一句李二花,只吃瘪地摸了摸鼻子,端起食盆子去喂院里的鸡鸭,一面喂,一面眼神还不时地往庖屋方向张望,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也不敢去催了。
好不容易盼着这饭菜端上了桌子,傅有良和傅秉渊俩壮汉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不等李二花吆喝吃饭,便都拿起了筷子,傅秉渊挨着叶湑身边坐下,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巴拉。
婚宴剩下的荤肉都被李二花一锅乱炖,浇在叶湑手擀的筋道爽滑的面条上,这一筷子夹下去,油滋滋亮汪汪的挂着油花,香的让人直咽口水。
傅秉渊闷头吃着,还不忘了给拘谨到不咋动筷子的叶湑夹些菜肉,“阿湑,你多吃点,我娘的手艺可好了。”
“数你嘴甜。”李二花接了话茬过去,她见叶湑瘦瘦的,一小只端坐在饭桌前,外衣挂在身上空空荡荡的,一时心下不落忍,又给他夹了满满一筷子,“湑哥儿,想吃啥吃啥,不合胃口就跟娘说。”
“谢谢娘...”叶湑托着碗接住,满登登一碗菜肉着实有些坠手,他在家时,早上顶多一碗稀粥草草对付过去,谁能想来傅家的第一顿早饭,吃的这么硬实,他饭量一向不咋大,但还是硬着头皮都吃完了。
傅秉渊看他这一碗冒尖儿的饭菜,还想说他倘若吃不下,自己帮忙分摊一二,总不好将他家夫郎给撑着,谁料他三碗面条子下肚,一抹嘴的功夫,叶湑的碗里也空了。
“阿湑,吃不了你可别硬撑,剩在碗里便是,还有你家夫君我哩”
叶湑将最后一口急急忙忙地咽下了肚里,正要开口,“嗝”冷不丁打了个饱嗝上来,他连忙手捂住嘴,暗骂自己也太没出息了,抬眸见傅家爹娘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才稍稍宽下心来,他抹干净嘴,对上傅秉渊的视线,“我...我吃得下”。
傅秉渊不同他争辩,只觉叶湑刚过门,尚有些拘束不适应,兴许过两日便好了。
见一家人都撂下了筷子,傅有良拍拍衣摆起身,“今个儿隔壁村办红事,请我过去杀猪,中饭你们赶早吃,不用等我了。”
“行,那你早去早回。”李二花应声,寻常赶上这种时候,主家都会留傅有良在那儿吃一顿杀猪饭,自是饿不着他的。
傅有良说罢,又简单地问了叶湑两句家常话,便收拾他那一整套杀猪用的家伙什儿走了。
叶湑想起自己今日还得去村长那一趟过田契,趁着收拾碗筷时,同李二花说道,“娘,家里有几亩田地是爹娘当时给我备下的嫁妆,广乡叔喊我去把田契给过户了。”
“去吧去吧,那田地你俩愿意折腾,就种起来,不爱动就还是让你爹娘种着,咱家粮食不缺,按年收上来的那些,养活咱一家子绰绰有余...”当初媒人说叶湑家陪嫁几亩地时,李二花便想好了,她自打嫁给傅有良就没再收拾过地,平日得闲在院里种种青菜罢了,叶湑要种,她就去搭把手,不种的话,租出去或者留给他爹娘,自己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傅秉渊一听种地就头疼,他长到这个年纪,从没下过地,吃不了种地的苦,也不想让叶湑辛苦,直言说不种了,想些别的营生。
叶湑虽一早知道傅家不种地,但也没想好这陪嫁过来的几亩地如何处置,想着先把田契过户,别叫公婆心里有个疙瘩,等过了这几日,再看看是跟着傅家的地一块租出去,还是另寻他法。
帮着李二花把碗筷收了,二人头顶着草帽,紧赶慢赶地往叶广乡家去。
进门,叶广乡先递给他俩一人一个红鸡蛋,又从柜子里扒拉出田契来,交予叶湑签字盖手印。
叶湑虽没上过几天学,但自己的名字还是会写的,瞧他一笔一划,认真写着自己的名字,叶广乡倏地想起些往事,捋了把胡须,娓娓说道,“当年秀娘和二花前后脚生下你俩,那会儿,村里还有个教书先生,叶荣和有良便结伴去求了先生,给你俩取了名字,盼着你俩将来能够成龙成凤,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过,你俩倒也算是有缘分,如今还走到了一起去。”
傅秉渊起了兴致,“我就说嘛,我爹大字不识几个的,还能琢磨出我这名字来?广乡叔,那教书先生呢,我咋从没见过?”
“你知人事的时候,那教书先生就不在,只留下娘俩,在村里相依为命。”叶广乡唏嘘道。自那以后,村里就没有学堂了,孩子们开蒙,要么送到镇上去,要么就去别的村里,再余下的,便是大字不识草草过日子的了。
“娘俩?谁家的呀?赶明儿要是碰上了,我得谢谢人家去”傅秉渊把村里人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也不知道村长说的娘俩是谁。
叶广乡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凉凉道,“就是你去年带着耿年把人堵在河边,揍得人家鼻青脸肿的那个叶鸿铭。”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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