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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祭祀中人在搅乱浑水,那看来得下令彻查。”
“陛下,祭祀力量盘踞王朝数百年,这一旦彻查,冲突可就在所难免了。”
闻声,张琬稍稍恢复些冷静,垂眸看向茶盏倒映自己纠结面色,迟疑出声:“那就先小心提防秘密探寻,如果有人再纠集闹出乱子,那就秘密抓起来审查究竟。”
齐锌摇头道:“其实臣以为无须查探,亦可知背后主使,恐怕是那位大祭司的授意。”
王朝祭祀之风盛行已久,疆域遍布各地的祭庙,更是比衙门更有威严。
如果朝廷推行书册教学,无疑是在破坏大祭司根基。
“不会的,此事绝对跟大祭司没有半点关系。”张琬相信阿贞姐姐说到做到,因而果断否定齐锌无凭无据的猜测。
齐锌神情略微有些意外,视线落在张琬认真模样,只得出声:“陛下就这么相信大祭司不会夺权专政?”
当初齐锌对于大祭司跟长姐和皇太女之间的斡旋,亦是有所了解。
那位大祭司从来都不是重情重义之人,否则也不至于让长姐付出性命的代价。
更别提大祭司连她亲生母亲葬身祭陵都不曾去搜寻尸首安葬祭拜,可见无情无义至极。
张琬颔首坚定道:“我相信她,所以此事肯定另有存心不轨者。”
“既然陛下如此说,那臣收回前言吧。”齐锌并不信大祭司,可是对于张琬的话却绝不怀疑。
两人这般商议至深夜里,张琬很是感激齐锌的献策解惑,亲自送她出大殿。
夜幕深深,张琬回到寝宫,已经临近子时。
可阿贞姐姐却意外的卧在榻旁看书,张琬沐浴更衣,踏步走近,好奇唤:“阿贞姐姐怎么还不休息?”
从生育小长乐之后,阿贞姐姐很少会像以前那般少眠,基本上多是休息养身。
秦婵微抬眸看向眼前一副无辜模样的张琬,将笨重竹简随意扔给她,幽怨道:“陛下跟旁人倒是亲近,我岂能安心入睡?”
语毕,张琬还不待反应过来,却见阿贞姐姐自顾躺下,只留一袭乌发的清冷窈窕背影。
张琬摸不着头脑的收拾竹简,而后放下纱帐,还有些不太习惯躺在外侧。
过去阿贞姐姐总是会让张琬睡在里侧,今夜倒是破天荒的反常。
半晌,张琬小心翼翼探起身,垂眸瞧着阿贞姐姐闭目静眠模样,一时分不清她是否熟睡。
张琬只得抬手小心整理两人锦被缝隙,夏夜本不冷,可阿贞姐姐因雪蚕毒而体质特殊,因而并未安置玉席。
若是从前,张琬通常夏日会跟阿贞姐姐分睡两处。
可如今张琬不舍得跟阿贞姐姐分榻,小心翼翼的自身后抱住阿贞姐姐,以免压住她的乌发,鼻尖轻嗅幽香,才觉安心。
正当张琬亦有些困顿时,原本背对着的人,忽地怨念般出声:“我看小长乐多是跟你学坏,这般抱着如何入睡?”
语落,阿贞姐姐随即转过身,玉白面颊微微显露不满,甚至都没有整理滑落的几缕乌发。
张琬却被那些贴近阿贞姐姐纤长玉颈的乌发吸引目光,更觉得有些刺眼,抬手替她整理不听话的几根墨发,脑袋里思索自己的错处,犹豫出声:“阿贞姐姐是因为我让小长乐留睡内殿,才不高兴么?”
真没想到阿贞姐姐连小长乐的醋都在意,张琬心间有些想笑,但是面上不敢表露半分。
毕竟真惹恼阿贞姐姐,今夜说不定会被踢下床呢。
谁想阿贞姐姐却抬手握住张琬的手,而后移置薄唇,微咬了口。
力道不重,轻微感知牙齿存在,可张琬却被那嫣红薄唇吸引心神,痴痴的看着,只觉魅惑万千。
“你个呆子,我指的是齐锌,她对你倒是忠心耿耿。”秦婵想咬疼张琬,却又真咬疼她,最后变成暧昧的亲吻。
张琬稍稍恢复些许心神,努力正经的看着阿贞姐姐,喉间却略微干涩,声音带着哑的出声:“齐锌是来商议政务,*阿贞姐姐误会了。”
“那为何越炘不入宫,怎么就齐锌一人?”
“因为越炘得暑热告假,所以才只有齐锌一人。”
秦婵无奈,心想张琬竟然真以为越炘得暑热,她大抵就没想过越炘是在狡猾逃避危险。
朝堂因张琬新令而明显出现分歧,皇帝与大祭司,孰强孰弱,明眼人一看便知。
越炘不想卷入冲突漩涡,可齐锌竟然毫不畏惧,秦婵都怀疑张琬给她下迷魂汤。
否则齐锌跟张琬据说幼时就不和,如今却能舍得如此冒险,实在是令人想不到有其它的可能。
正当秦婵思量如何让张琬把齐锌打发回齐地时,没想眼前忽地投落暗影,薄唇落下绵软,令人意外。
轻盈而温吞,张琬很喜欢如此亲昵,秦婵倒也没有回拒她的主动讨好。
待唇齿分离时,秦婵神色无差,目光落在脸颊红的像偷喝酒一般的张琬,指腹难耐的触碰,美目流露浅笑,语气却故作冷淡道:“陛下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了吧。”
张琬迎上阿贞姐姐沉敛美目,仿若光滑如镜的湖面,清晰照映自己的狼狈与羞涩,呼吸急促,却很认真应:“我不会喜欢除阿贞姐姐以外的任何人,所以阿贞姐姐不要生气,好不好?”
对于阿贞姐姐的情绪变化,张琬并不总能寻到解决办法。
更别提阿贞姐姐心思想的深,张琬满腔热情的提出新令,却不知会遇到这么多阻挠。
可阿贞姐姐很显然早就有所预料,自己远远不如她。
所以张琬从来都不担心阿贞姐姐夺权,过去是母亲叮嘱,今日是齐锌提醒。
她们都很关心自己,张琬自然是感激。
可张琬却知道她们无一例外的都不了解阿贞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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