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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般想着,一阵劲风忽地从身後袭来,言清漓并非习武之人,对这凌厉的攻势毫无所觉,她只突然觉得肩膀一痛,随後双手被人反剪在身後,膝窝处又紧跟着又挨了一记重顶,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她甚至都来不及惊呼一声便被按倒跪在了地上。
一柄漆黑重剑“咔嚓”一下竖在她眼前,剑尖没入两块青石板的缝隙间,散发着幽光煞气。
“小贼,还想往哪跑?”
听到身後那有些耳熟的懒散腔调,言清漓心中警惕随之放下,她脸蛋贴着冰凉的石板,被小石子硌的有些疼,偏身後的人还死按着她的头和肩膀不放手,令她完全动弹不得。
“……放手,你抓错人了,我不是贼。”言清漓勉强开口吐出一句。
裴凌嗤笑一声,贼被捉住时都说自己不是贼。
他今日原本是带着京师卫的一衆手下从演武场操练归来,谁知碰上一老弱妇人扑在他面前喊着“官爷有贼,快捉贼”,按说捉贼这等小事乃由衙门出门,压根儿不归他京师卫管,可老百姓都求到面前了,总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闲来无事便顺手为民除害了一把。
“小贼,你知道我是谁吗?今日碰上小爷算你运气不好,赃物交出来!”
裴凌伸手就向“贼人”胸前探去,他方才已经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将银票藏进了怀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这般猝不及防的探入胸口摸索,言清漓面色一白——虽她在胸口缠了好几圈布条,可她那对奶儿隔三差五就被男子又吸又舔的把玩疼爱,长得比同龄女子大了一些。
裴凌摸到一叠银票,而後又触到一团柔软,心中纳闷这贼怎的连馒头也偷?还藏在怀里?他不做多想的打算一并取出,结果手掌就结结实实的扣在了言清漓的左胸上,还抓了一把。
这一抓,两人同时僵住。
绵软弹性的手感可非馒头能比,裴凌唇角勾着的散漫笑意逐渐塌了下来。
他自幼在匪窝长大,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无知少年,他登时便反应过来来自己摸到了什麽,向被烫到了似的立即抽出手,眼眸微眯的继续押着言清漓,缓缓道:“是个女贼?”
言清漓翻了个白眼,气的险些要骂人。
被莫名占去了便宜,又被认作是贼,她咬牙道:“我不是贼!你先放手行不行?”
裴凌可不是言琛那种碰了女子身子就想着要如何补偿之人,他正遅疑松手後这女贼是不是借机要跑,身後忽然传来一连串雑乱的脚步。
“少当……统领!偷儿抓到了!”
王甲与刘刚趾高气扬的押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进入小巷,不看相貌,那男子几乎与言清漓一模一样——发髻都是用青色纶巾束着,衣裳也都是青色。
那两个一身匪气的京师卫官差见裴凌按着一个与他们手中差不多的“男子”,皆是一愣。
“小姐!”
采买完药材的玉竹也恰好赶来,见自家小姐被人灰头土脸的按在地上,当下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连“少爷”都忘了叫。
听到这一声“小姐”,裴凌便知自己抓错了人,他赶紧松开对言清漓的钳制,也不知怜香惜玉的扶人一把,还是玉竹跑过去将浑身酸痛的言清漓给扶了起来。
言清漓这一转身,裴凌才看清她微怒又沾满灰土的小脸,这张脸哪怕是脏了,哪怕是扮作少年,也是明媚夺目的。
裴凌立刻便认出她来。
“是你?”
黑衣少年郎桀骜不驯的皱起眉,从地缝中拔出自己的剑扛在肩上,又颇为不自在的用手指揩了下鼻底,上下打量了言清漓一眼,嗤道:“你不是言国公那老东西的私生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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