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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他的身世,只要他想讨个老婆,那满盛京的世家小姐还不是任君挑选?
“滚!”
裴凌冷冷挥开一个凑上前来的妓子,浓郁的脂粉气熏得他脑仁生疼,他手指关节捏的嘎嘣作响:“你们俩活腻了?”
王甲赶紧将那受了委屈的姑娘护在自己身後,正要苦口婆心的劝上裴凌一劝,几位花花绿绿的公子哥就在老鸨与姑娘们的拥簇下瞩目的踏进了青楼。
“呦!我没看错吧……青时兄,你瞧那位可是裴家小公子?”
陆眉转头看去,一身黑衣箭袖满身肃杀之气的少年可不就是女见愁的裴燕召?
他眼珠子一转,摇着折扇走了过去。
“这可真是稀客,燕召兄,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你啊!”
陆眉瞄见裴凌侧脸的三道红痕,心思顿时转了十万八千里,他挤开刘刚坐下,与裴凌哥俩好的道:“既是来寻欢作乐的就放松些,又不是来砸场子的,燕召兄可别将姑娘们吓着了。”
裴凌一见此人就窜起一股邪火,恨不得一脚将陆眉踹出去,偏他还总是没脸没皮的与他套近乎。
“陆青时,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下流,喜欢来这种脏地儿寻欢作乐?”
裴凌冷眼瞧着殷勤的老鸨轻车熟路的带来两个妓子伺候陆眉,神情大为不屑。
那女人怕是瞎了眼,竟认为他连陆青时这种浪荡子都比不上?
“这是哪里的话,来青楼不为寻欢作乐那来做什麽?总不能是办差吧?”陆眉眼锋投向裴凌那两个左拥右抱的凶脸属下,笑的像只千年老狐狸:“看来应当不是办差。”
正说着,老鸨带来一个面容清丽的圆眼姑娘,陆眉招招手,对那姑娘耳语了几句,那姑娘向陆眉娇羞一笑,随後暧昧的看向裴凌,听话的去了他身边坐下。
陆眉大手一挥:“燕召兄,今夜我做东,这位水儿姑娘是拈花楼上一届花魁,不仅琴棋书画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用扇子遮着半张脸,神秘兮兮的凑到裴凌旁边低语:“床术也堪称一绝,定会令燕召兄满意而归。”
王甲与刘刚一听不用自己花银子,立刻眼冒绿光的拍起了陆眉的马屁,还拼命劝说裴凌不要拂了陆公子的一翻好意,听得裴凌恨不得立刻将这叛主的二人当场斩了。
“裴公子,可愿去奴家房里坐坐?”水儿含笑看向裴凌,姿态优雅的斟满一斛酒,端举到他面前。
裴凌刀锋一般的目光扫过面前那杯酒与水儿那张肖似某人的眼睛,用舌尖刮了刮後槽牙,脚一踢桌,椅子向後滑去,起身就要走。
“……燕召兄不会是不敢吧?”
陆眉摇了摇头,含蓄的将“难言之隐”几个字替换成了“不敢”,裴凌自然听出他戏谑的话外音,火气“腾”的冒出三丈高,转身眯眼道:“谁说小爷不敢?”
受不住激将,他一把将那位水儿姑娘拎了起来,冷声道:“带路。”
直到裴凌与水儿的身影消失在三楼拐角,“卖主求荣”的王甲与刘刚才由衷的向陆眉表达起钦佩:“陆公子,你可真有法子,我们头儿眼瞅都十九了还是个童——”
刘刚在桌子下踢了王甲一脚,借着喝酒的动作悄声提醒:“你敢当着这位的面揭了少当家的短?小心明日第三条腿断了。”
都十九的大老爷们了还没碰过女人,这说出去得多丢人?当年匪寨的弟兄们,基本在十四就都开荤了。
陆眉笑眯眯的当做什麽也没听到,又与他二人推杯换盏了几回,叮嘱他们可将今夜花费的银子一并记在他账上後,才寻了借口离席。
而後,他立刻溜出了青楼,屁颠颠的去往了言府,打算将裴凌眠花宿柳一事与他清漓妹妹不经意的说上一说,抹黑他的形象。
走之前不忘还抱走了某位妹妹新养的一只狸花小猫。
有猫傍身,他就不必怕那只肥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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