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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纠盯着徐熠程,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突然用这样阴阳怪气的话语来反问自己。
按理来说,他应该会直白地告知徐纠:“你是Omega,所以我要干.死你。”
徐纠循着“你不知道吧?”五个字,记忆往前倒了个十天半个月,终于找到这句阴阳怪气话术的源头。
是在酒店的那天,徐纠故意说出来气徐熠程的话。
那天的徐纠说:“我和洛文林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吧?”
于是今天的徐熠程还记着这五个字,学着徐纠那不成调的语气,刻薄地还给徐纠。
徐纠为了逃避徐熠程的手,他用力地吸着小肚子,腹部被他吸得向里深深凹下去一块。结果肚子内的器官隔着薄薄一层美人皮,更加方便徐熠程揉在掌中。
“徐熠程。”徐纠点了大名。
徐熠程的动作才有所停顿。
“你真的很小心眼。”
徐熠程望着他,缓缓点了个头,默许他的说法。
“所以呢?Omega会怎么样?”徐纠问他。
徐纠从他那空白又愚蠢的脑子里抠不出任何关于Omega的知识,他和文盲的唯一差别就是他识字但从来不主动识字,自主性阅读障碍。
于是即便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有性知识科普的情况下,他愣是一点知识没往脑袋里进。
徐纠放弃思考的同时也放弃了抵抗,推着徐熠程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了一只叼在嘴边。
“算了,无所谓,随便你。”
徐纠右手拿烟,左手高过头顶按在车门的玻璃上,袖口向下滑,露出一截白净的藕色小臂。
徐熠程那只带着厚重雨水湿淋淋的手立马覆上来,从手腕开始,如羽毛般亲昵地扫过,以徐纠的手臂做白板,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墨画线条。
那只手顺利盖在徐纠的手背上,细长又有力地五指贴在徐纠的指缝间往里一挤。
徐纠的手没什么可抵抗的,顺顺利利就让那只手沿着细窄的指缝插进来,两只手五指相扣。
“怀孕也无所谓吗?”
徐熠程的动作停下,他微仰着头,带着一股子卑劣的凝视,半眯着眼睛等待徐纠的反应。
徐纠一定会抬腿踹过来,然后破口大骂死变态,徐熠程期待地已经悬了一只手在半空中,随时等待扼住那条踢过来的腿。
徐纠顿了大约半秒钟,震着胸膛发出两声大方的笑,嘴边咬着的烟头震掉一层滚烫的烟灰,灼了皮质座椅一圈深黑。
徐纠的身子往徐熠程的方向凑了凑,吐出一口恶劣的烟。
“无所谓,生下来的狗.杂.种我当场就掐死。”
突然地,徐纠的牙关紧咬,那口吐出没多久的烟被他抢着又吸回来。
“嘶——你他妈不会先说一句你要开始了吗?!”
徐纠一个巴掌拍在徐熠程的脸上,夹在两指间的烟灰又往下掉,轻飘飘落到徐纠的小腹上,烫得腰线发出激烈地收缩痉挛。
徐熠程听话地说:“我要开始了。”
徐纠脸色从白转红,“你——!”
徐纠撑在车窗上的小臂上青筋暴起,五指惊慌失措地用力抵着玻璃窗,指腹惨白,指尖痉挛,紧绷的指骨都快要崩破皮肤裂开来。
徐纠嘴巴里开始不干不净往外吐脏话,能骂的,不能骂的一股脑往外吐,一边骂,身体一边抖,但是又不忘手里还夹着根烟的事实,痛得极点顾不上骂,赶紧吸一口烟往肚子里咽。
徐纠搭在车窗上的手不再需要徐熠程来固定,他的骨头都僵住了,只剩五指张开又收紧,一下又一下机械的拍打、敲击车窗。是泄愤,是求救,是身体失控。
空气里的湿气万分凝重,明明他们在车里,却又仿若置身雨中,一切都是充满水气的,湿漉漉的水滴黏连得到处都是。
徐熠程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可是徐纠没办法拒绝。
徐纠就是被埋进那满是腐烂恶臭污泥里的尸体,二者都是糜烂的,互相记恨对方的存在,可是又没办法舍弃。
土壤拽着尸体往下沉,尸体陷在土壤里越沉越深。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尸体的血肉早就成为泥潭的养分,泥潭又是尸体最后的归处。
谁都无法离开对方,不论是客观还是主观,他们早就被菌丝扯在一起,断不开。
窗外的雨还在哗哗得下,越下越大,恨不得把这世界倾倒淹没。
车内的声音被巨大的雨声覆盖,什么都听不见,只听得到雨敲打车顶发出来的“啪嗒”声,但又好像不单单是雨声。
车外是灰蒙蒙一片,车内是糜烂的肉粉色,烟头明亮的火星点着车内污浊的空气,温度腾升,仿佛要把这连天的暴雨给烧干。
车里的空气太过厚重,重到徐纠开始不适的咳嗽,拍打徐熠程的手臂,使唤道:
“开下窗。”
徐熠程没有动作,徐纠的手掐住男人脸上的深黑疤痕,恶劣地往旁一扯,“不听话就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徐熠程抢过徐纠嘴边的烟,吻在嘴边吸了一口,歇了口气,才转头拿住车钥匙把车窗放下一条小缝。
徐纠把他滚烫的手指贴着小缝摸出去,冰冷的雨点贴着缝隙溜进来,黏在徐纠的手上一路向下倾斜,挂在手肘处凝出一滴干净清亮的水珠。
徐纠一动,水珠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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