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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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第2页）

那天，意识世界落下了一场大雪。

世界纯白，安静，白鸟于雪中飞过，翅膀没有声音。

姜程站在雪中，颈上厚厚的克莱因蓝色，覆上一层薄薄的雪白。

白鸟灵活的扇扇翅膀，立于姜程肩上。

黑曜石般的眼眸熠熠。

姜程侧身看它，白鸟歪了歪脑袋，转而向雪中一栋轮廓模糊的建筑飞去。

那建筑，姜程并不陌生。

阳光下，平台边缘有小花招手的地方。

二楼，舞蹈室窗户高高的地方。

三楼，排练厅地板有一块凸起的地方。

四楼，夏末，她突然闯入的地方。

此刻，它所有的窗口暗着，雪不时灌入几扇未关紧的窗。

植物的藤曼覆盖整个墙体，干枯的，仍旧青绿的，复杂纵横。

只有他能看得见的——奇景。

白鸟停在四楼，右手边起，第四扇窗户的红砖窗台上。

姜程没有犹疑，转进黑暗一片的楼道里，声控灯依次亮起，又依次暗下。

雪的影子清晰，又迷离。

推开门，那架琴，不知年岁的，立在房间里。

白鸟拍拍翅膀，向他示意。

窗边漏进风，扫落几页曲谱。

姜程把琴谱一一拾起。

最初相见的乐曲。

现在想见的乐曲。

音符混合了雪色，一点点迸入雪中去。

枯萎的藤蔓恢复生机，落叶疯长，大雪中的乌桕树，一树翠绿。

这架琴是完好的，黑键白键，一个不少。

大概是结尾的小节，一个琴键突然失声，姜程凭借本能，又按了几次，时空剧烈的波动。

这个世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离。

可分明，又什麽都没有改变。

甚至包括——天气。

“姜程，你怎麽在这？不是说好了演出完聚餐吗？我们还以为你先跑了呢。”开门的是顾宇。

钢琴的黑色漆面上映出他自己的面容。

下一瞬，他惊讶的看着“自己”起身，而自己还呆坐在琴凳上。

所以，这算什麽呢？他在这个世界里，甚至没资格拥有自己的身体。

已经没什麽可疑惑的了，姜程感概自己的变化，从知晓冰湖的存在後，他就能瞬间洞悉一切了。

“怎麽，魂不守舍的？”顾宇勾住“他”的肩。

“不过，今年怎麽会在四月下雪，要说倒春寒，这程度也太极致了。”

“他”沉默着，细密的眼睫遮蔽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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