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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已解锁,勿扰
听见声音,馀谨微偏了一下脑袋,头发上的树皮残渣掉下来一点,掉在他肩上,馀谨歪头看着那棕褐色的树皮,伸手拈了一点,把它碾成碎末,看着它在自己掌心散开。
“我去找铁匠,”馀谨压抑着从心底滋生出的委屈,他缓了缓,“想让他帮我把脚镯取下来。”
他擡手碰了碰鼻尖,“但是是你戴上去的,他不敢摘。”
身後的人上前抱住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囚笼似的圈住他,馀谨当下眼泪就掉出来,滴在卡什的大拇指上,他抓住卡什的手,耸肩极度悲伤的样子,卡什贴着他的脸颊,听到他强忍着的哭声,又抱得更紧了些。
思绪乱成一团,卡什不知道到底该怎麽做了,他没有安慰过人,谁在他面前哭,对他求饶,他一般都直接把那人的舌头割了。听到哭声他会嫌烦,烦到恨不得杀了在他面前哭的人。
但在听到馀谨的哭声时,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厌烦,反而很想问问他到底为什麽哭,受了什麽委屈,听到他一抽一抽,喘不上气的抽泣声,卡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抽痛了。
馀谨抓着他的手臂,指腹已经变白,他用尽全力在他手臂上抓下指痕,咬着下唇说:“我恨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卡什不说话,有些干的嘴唇蹭着他的侧颈,他任由怀里的人斥责他,他能骂的最难听的话也就是骂他禽兽不如,这种话在他听过的辱骂他的话里算非常轻的。
“你会杀了我吗?”馀谨擡手捂着脸问,“如果我做了背叛你,让你十分厌恶的事,你会杀了我吗。”
卡什动作一僵,慢慢扶着他的肩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按着馀谨湿润的唇,不像被人吻过,他没有和别人厮混,卡什放心了不少,碰着他的额头,笑着说:“我说过了,我只会杀了引诱你的那个人。”
他盯着馀谨那张哭过的脸,趁他失神的时候把他带回了屋子里,他把人抱在床上,俯身看着没有任何损伤的脚镯,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把那只脚的鞋袜脱下,因为泡过湖水,那只脚还是冷的,他把那只肤色白到近乎渗人的脚握在掌心,手指蹭着他通红的脚踝,在摸到黏液时,卡什突然擡眼看他。
馀谨冷不丁地和他对视,“怎麽?”
卡什摇头,揉着脚踝问:“疼吗?”
馀谨不说话,他满脑子想的是该怎麽背着他溜进西奥多家救出费洛莱恩。
怀亚特不帮他,他只能自己救。
馀谨攥紧松软的被褥一角,看着卡什用被热水泡过的毛巾擦掉黏液,又亲眼看着他低头亲上自己红了的脚踝,馀谨痒得脚趾蜷起,表情也变得扭曲。
卡什手指探进去,摸上他的小腿。馀谨扯着嘴角,忍着痒踩上他的肩,冷声道:“我允许你碰了吗。”
他俯视着卡什,脸上全是从容和对他的蔑视,“疼,都是因为你才疼的。”
他把腿搭在卡什肩上,晃了晃自己的脚,“要不是你不由分说私自给我戴上这脚镯,我会因为取不下来而伤害自己?”
说完,他看了眼卡什。那人嘴角带着笑,很明显没生气。
馀谨内心诧异,都这样和他说话了,他还不生气,他有病吗?
腿从他肩上放下,馀谨掐着他的脸,让他被迫擡头和自己对视,透过那双眼,馀谨竟然看到期待和兴奋。
变态。
大变态!
卡什抓上他的手腕,“还委屈吗。”
“当然委屈,”馀谨抽回手,扬声说,“你身为首领,当然不会知道我是什麽感受。”
卡什起身坐在床边,搂着他问:“什麽感受?”
馀谨看了眼自己腰上的手,皱了一下眉,惹他生气怎麽变得这麽难办了。
“松手,”馀谨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觉得恶心。”
卡什沉默不语,但默默把手拿回去了,搭在膝盖上,过了许久,见馀谨一直不说话,他才开口说,“你不希望你怕我。”
馀谨缩在一旁,一句话不讲。
“早上的争吵……”卡什深吸一口气,“让我想杀了你。”
馀谨立马转头看他,有些震惊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你想杀我……为什麽不动手?”
卡什看着他,认真地说:“因为我更爱你。”
馀谨:“。”
他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他,“我不爱你。”
卡什急得搂住他的腰,慌张着急到语无伦次,“你不爱我!不爱我就算了……恨我也好,恨我我也高兴,我只希望你心里一直有我,哪怕是恨,是怨。即使你无时无刻不想杀了我,那也是心里有我。”
“你疯了!”馀谨对他的措辞感到恐怖,一个人怎麽会对他痴狂到这番地步,他觉得害怕,相对于看不见的恶魔,他觉得卡什才是最恐怖的那一个。
他真切地在自己身边,并且真切地能伤害到自己。
卡什有人心,有人心还能做出丧尽人伦的事,他真心觉得可怕。
卡什紧抱着他不放,咬着他柔软的侧颈,尖牙蹭着皮,“别挣扎,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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