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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乐眨巴眨巴:“可是你一直在揣摩我呀。”
言可视线飘忽,她陷入了不确定,不稳定,难以把控的漩涡。
说白了,她不是不信任孟云乐,她是不信任所有人,软肋,绝不能被人知晓。
“我没有。”她反驳,转身。
这城过于静了些,窗外更夫路过,锣声一快一慢,连击三次,口号洪亮。
言可站于窗前,眼中不解。
如果是人所为,为什麽会想着剜心,妖心後是人心……莫非与所谓长生不老挂鈎?
门被轻扣三声,言可瞬间捏起张符,後知後觉现已安全。
“怎麽又是你?”她紧盯着孟云乐,欲关,却被对方强行推开。
再擡眼,言可眼中已有杀气,对方将汤羹搁放木桌,摇头。
顺着孟云乐拼命暗示的方向望去,目光停滞于身後那眼神空洞的店小二。
它的脸惨白,毫无血色,一双黑漆眼珠打量着屋内,嘿嘿一笑,迟缓转至下一间房。
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店小二没有呈现出攻击性,只是走至各屋,站于门前试探打量着,像探头的老鼠,它佝偻着背,骨骼嶙峋,手中拽着张符纸。
言可将门合上,“……他?”
“锣响的时候,他刚好来送茶水,突然就这样了。”
言可皱眉。
若查,费时,若不查,可能遗漏重要线索。
“我觉得这城不对劲,我们要不然早点赶路?”孟云乐有些焦急,“耽搁太多时间了。”
言可望来,轻叩窗台,屋外打更人因声望来,露出苍白的脸颊,混沌眼珠中夹着血丝,颈部粗线缝合,乳黄脂肪外露。
她歪头:“去呀。”
“怎麽不动?”见孟云乐不动,她晃晃。
对方讪讪一笑:“不用了。”
言可将窗关严实,轻叹气:“这城是死城,注意更夫报时。”
她回头,却见着孟云乐抱着枕头坐在身後,言可疑惑。
“我坐坐。”孟云乐把枕头搁桌上,“有点危险,我怕你应付不来。”
言可:?
言可:“你……确定?”
“报时代表了什麽。”孟云乐盯着窗户,眼神清亮。
“一更小心火烛,二更防偷防盗,三更平安无事,四更天寒地冻,五更早睡早起。”言可擡眼,这人界的规则,她一妖都知,孟云乐为何似全然不知?
说着,桌上蜡烛忽地熄灭,门外却突然喧嚣,言可踢门而出,眼中倒映熊熊烈火。
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锣梆持续,连击多次。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对上黑暗中一双肉眼,木门被猛地一击,言可拉着孟云乐进屋。
时间开始变快了。
规律……仅凭一案,言可无法判断,目前所能得出的结论,不过为随机。
木窗开始剧烈晃动,仿佛有什麽趴在床上,拼命敲击摇晃着窗子,黑影映于地面,四肢怪异。
本想着等,等黑影离开,木窗欲敲欲松,拍打声成了催命符丶夺命魂,二更的迎接者是两人。
言可亮符,一把推开窗,剧烈的冲击并没有将黑影冲落。
它的头掉了,粗线还残留于脖颈,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稠黄的脓,苍白浮肿的手紧紧扒着边框,身体往里探着。
言可趁机踢去,却被其拉出脚踝,直直向下拖去,她费力解决,瞬移回屋,算是虚惊一场。
木窗不堪重负,彻底松落,言可几张符封窗,防止更夫偷袭。
却不想,它们似乎并不受符咒阻挡,言可只得费力解决掉扑上来的更夫,直到一声平安无事。
言可低头,垂下疲惫的眼,这更夫不在难解决,而在数量多,似乎每隔几分,便会分裂一体。
不能再拖下去了。她稳住孟云乐,没有丝毫犹豫,翻窗而下,直直朝不远处持锣更夫冲去。
灵活闪躲袭击,言可制服更夫,夺过铜锣,拢共五击,一慢四快,她大声喝道:“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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