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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有点洁癖的宫远徵顿时什麽伤感煽情都没有了,抽着嘴角加快脚步把他这个好大儿背回徵宫往床上一放,再替他脱了外衣盖上被子就赶紧回去换衣服了。
临睡前宫远徵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在脑海里复盘了半天都没发觉有哪里不对劲,最後只能归结为是他的错觉。
然後他的好大儿很快便教他知道当你有了个孩子,睡觉睡到自然醒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事就是奢望。
“啊——!”
伴随着划破天际的尖叫声,平时安静到甚至有些寂寥的徵宫难得热闹了起来。
“……”脑袋被纱布绑了一圈,头顶竖着两只纱布耳朵的宫钰徵捂着自己肿得老高的半边脸欲哭无泪,好疼。
“怎麽会肿成这个样子。”虽然挺心疼孩子,但是真的很想笑又努力在忍笑的宫尚角怕自己会忍不住,赶紧移开视线看向旁边正在认真煎药的弟弟。
“谁让他昨天晚上吃了那麽多糖不够还又把糕点当饭吃的,吃完了连牙都不刷就直接睡觉,能不疼吗?”
宫远徵也是一大早被尖叫声惊醒,火急火燎地冲过去看见这孩子半边脸肿得和发面馒头一样後,他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忘了让他先刷牙漱口再睡觉的。
这小子估计也不是疼这一回两回了,都肿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嘴硬说没事,过两天它就自己好了。
宫远徵根本就不听他狡辩,直接连拖带拽地把人拉到医馆里,让会看牙的大夫检查了一下,好家夥,就没剩几颗好牙。
宫钰徵这大馋小子从小就爱吃糕点糖果这些零食,在家的时候还有家里人管着,会督促他吃过甜的要刷牙漱口,所以这牙口倒是还行。
不过自从他开始时不时跑去其他世界串门,又没有家里人盯着检查的情况下,这小子可不就放飞自我了。
吃糖那是完全不节制了,他娘亲给他备的能吃上一两个月的糖果,他几天就能全给造完了,这牙不坏才怪。
之前在一号爹爹那里他就疼过一回了,那可真是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他当时疼得都已经想好自己要埋哪儿了。
还对着他那爹爹指天发誓自己再也不会这麽毫无节制地吃糖了,结果才几天他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做个屁给放了,在魔头爹爹那里又疼了一回。
现在小爹这里他也没落下,还肿得比前两次更严重了。
“呜呜……窝再也不吃糖了……”肿得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的小少年再再再次指天发誓,不过这回能坚持多久就看他这次牙疼得多久了。
“喝药。”被自己这个儿子搞得又好气又好笑的宫远徵缓缓倒出煎好的药汁後,又亲自端着碗走过去递给他,这麽大的人了应该不用他喂了吧。
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马条件反射开始干呕的宫钰徵连连摆手表示拒绝,他才不要喝他小爹的药。
不管是他父亲也好,还是那几个爹爹也好,他们煎出来的药难喝到只要喝一口就能把他直接送走的程度。
让他喝这麽苦的东西还不如就疼着呢,比起吃苦他更愿意忍痛。
其实他自己也会煎药,但他的药也非常难喝,都怪这世上没有甜甜的药。
宫远徵马上不悦地皱起眉,作为大夫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不遵医嘱的病人,他替他忙前忙後地还亲自给他煎药。
结果这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还嫌弃他的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求着他开药方煎药吗,难得阴沉着脸的宫远徵看着小少年阴恻恻道:“你喝不喝?”
“不喝!”脑袋上还顶着兔耳朵的宫钰徵语气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好,那就让小爹喂你喝。”宫远徵端着药碗缓缓向着小少年靠近,脸上的表情看着不像是要喂人喝药,反而更像是要给人灌毒药。
很有眼色的宫钰徵马上跑到他明显正在看戏的伯伯身後躲好,父子俩开始绕着宫尚角你追我赶,他们俩都还没跑晕,宫尚角倒是差点被他们俩给绕晕了。
“钰徵。”宫尚角制住小侄子後开始语重心长地劝解他,“你小爹也是为了你好,喝了药就不疼了。”
“苦……”宫钰徵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伯伯,真的很苦很难喝,喝下去一天都没胃口吃饭了。
“伯伯让人给你备好蜜饯,喝完以後含一颗怎麽样?”虽然他不怎麽生病,没什麽机会喝药,但是宫尚角也不得不承认他弟弟的药的确是不好喝。
“不行!”宫远徵却是一口驳回他哥哥的话,“他本就牙疼,喝完药又吃蜜饯,这药不就相当于白喝了。长痛不如短痛,你直接一口闷下去,也就苦那麽一会儿。”
被他伯伯说得已经开始犹豫的宫钰徵听了他小爹的话後猛地打了个冷颤,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他那个魔头爹爹喂他喝药的画面。
就是小爹说的一口闷手法,然後他喝完以後就直接当场失去意识晕过去了。
最惨的是他晕倒前竟然还看到魔头爹爹笑了,简直就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他竟然笑得这麽开心,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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