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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木雕
清晨六点雪终于止住了,整个大市弥散着白雾,正是一日最为安静的时候,路面上只有铲雪车工作时发出的轰鸣声,大市的汽车总站在市内,曾翻新过,站前是一大片的绿皮广场,车站分了两个区,崔子白之前没有来过这,这十六年的时间可以说他几乎没出过村子。
“诺,趁热喝了,会暖和一点。”李近墨坐到崔子白旁边将一个装满褐色液体的白色塑料杯递给他。崔子白接过冒着热气的纸杯,低头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香味,他没多问低头喝了一口,结果不是自己预想的味道,口腔瞬间充斥着苦涩的滋味,他的脸随即皱成了一团。
“你咖啡喝不惯吗,抱歉我忘了问你,想着昨天没怎麽休息,喝点这个能提提神。”李近墨满脸歉意看向崔子白。
“喝这个能提神?我之前没喝过,闻着挺香喝起来竟这麽苦,真是被它这外表给骗了。”
崔子白觉得这东西堪比中药一样难喝,他无法想象李近墨是如何做到面无表情喝下去的。
李近墨没有说话独自走开了,过了一会他又拿了一个白色塑料杯,将崔子白手上的杯子拿了过去,一会功夫他将杯子还了回去道“现在你再喝喝看,会不会好点?”
崔子白有些犹豫地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这次的味道不再变得苦涩,而是带着微微甜味,浓厚的奶香中和了咖啡的味道,他朝李近墨笑了笑,点点头。一杯咖啡下肚,崔子白全身瞬间都暖和了起来,他看向李近墨正抱着一个蓝色的双肩包,仔细地查看着手中车票的信息,崔子白不知道将李近墨一起带去巴川过年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李近墨家所在的小区虽只有几幢楼房但每家都是独栋的,李近墨的家前有一处庭院种满的各色绿植,从主大门进去是覆满了鹅软石的石道,再往里面走上几步推开那深褐色的椭圆形拱门就能看见这幢房子内部的结构。
崔子白从没见过层高那麽高的房子,玄关处放置着一个巨型的中式石佛像,透过雕像身後的屏风看去,若隐若现悬挂着一盏大型的水晶吊灯十分亮眼,中式和西式的装潢弥漫着一丝怪异。
李近墨在门前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渍,将鞋子在地毯上随意踩了踩,没有换鞋直接走了进去,走了几步他意识到了什麽,回头看向仍站在门前的崔子白道“你直接进来就行,不用换鞋。”
崔子白看了四周也没有摆放拖鞋,再瞧了瞧脚下那透亮的大理石瓷砖,他没有向李近墨那样直接走进去,而是将鞋脱下靠着墙放好,仅是穿着一双毛线袜走了进去。
李近墨的家就像是个迷宫,房间多得数不过来,连接楼层的黑色楼梯被藏在了走道的尽头,走在扶梯上仿佛被吸入一场无尽漩涡,令人晕眩。
花了好久的时间,崔子白才参观完李近墨的家,附在客厅正中央的时钟已然划过一点,时钟发出的叮咚声回荡在整个房子,一下一下敲击着崔子白的心,他卧在客厅的沙发上,明明这里的环境比他们的破小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但他竟会不自觉打起了寒颤,李近墨的父母似乎很少回家,这麽多年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房子里,一个人度过每一个本该有家人陪伴的节日,这样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即使是这样,他也很少在崔子白面前吐露这些,反而总是以微笑示人...
“在想什麽呢?”李近墨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後走到崔子白面前。崔子白摇头,李近墨不愿表露出来大概是怕周围的人会同情他可怜他,他是个要强的人,一个习惯了被人仰视的人又怎会在追崇者面前暴露出一丝弱处。
李近墨没有继续问下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紧张,张口道“之前在书店说要给你样东西,虽然这个时机不是很好,但是我想在今天把它送给你。”
李近墨将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来,崔子白将视线移到了他的双手上,那东西别人也许不认识,但是崔子白却再熟悉不过,那是一对深褐色的木雕。
雕刻木雕是父亲唯一的兴趣爱好,自崔子白记事起家里便堆满了大小不一的木雕制品,虽然时常被母亲数落那些木雕雕刻粗糙,外形不佳,但父亲却始终乐此不疲,可後来他再大一点,父亲爱上喝酒後,他便不再刻木雕,更是将家里的木雕全拉到了村上集市低价卖了偷偷买酒喝,唯独留下了生日时父亲送给崔子白的那个,後来种种变故後,那个木雕也被村上欺负他的孩子们摔得稀烂,崔子白因此连续哭了三天。
崔子白明明只是跟李近墨提了一嘴,他竟然悄悄记下了。他看着那对木雕,很明显跟市面上的木雕比细节处理得略显粗糙,但还是能很清晰地看见木雕的轮廓。
“这是....我们俩?”崔子白有些惊讶,他盯着那对人形木雕,虽然这木雕不大但脸上五官表情都雕刻得生动,只需一眼就能识别。
李近墨露出得意的笑,点了点头将两个木雕都递到他手上“这肯定比不上叔叔做的,你别嫌弃。”
崔子白接过木雕连忙说道“怎麽会嫌弃,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从朋友手中收到礼物,这对木雕真得刻得很好。”他轻轻抚过刻在底部的姓名条,接着他又将自己形象的木雕塞回到李近墨手上道“你这麽辛苦刻出来的应该留一个做纪念。”
李近墨握着木雕也没有拒绝,崔子白看着手中的木雕缓缓道“如果你不介意,今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巴川过年?”
整七点从大市开往巴川的第一班大巴车准点出发,车上闹闹哄哄坐满了赶车的人,早饭味丶闲聊声充斥在整个大巴车上,过道堆满了特産礼盒或是用竹篮放置的果蔬制品。
李近墨坐在靠窗的一侧看向窗外大雪後平静下来的市景,显得有些兴奋,李近墨跟崔子白一样也没坐过大巴车,相比大巴车他飞机会坐得多一点。因为路面积雪大巴车只能缓慢向前行驶,崔子白有些担心能不能赶上晚上的年夜饭,毕竟他在卢豪强走之前肯定地答应过他会在年夜饭前赶去。
“你要睡一会吗?到巴川还要好久。”崔子白靠在座椅上撇过头,看向趴在窗前到处张望的李近墨道。
李近墨摇了摇头,他本就睡眠少,再加上第一次乘大巴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更加没有困意。
“你跟我说说巴川是个什麽样的地方吧。”李近墨兴致勃勃地盯着崔子白,崔子白想了想他对巴川的印象,算起来他每年都会去这个地方待上十几天,但真要向别人介绍这个地方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没有那些商场高楼,多是小平房,当地人都比较热情,巴川有一座天然泉湖,夏天的时候总是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还有那的烟花盛会很出名,可以看到全世界的烟花制品.....”崔子白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憋出几句话,那座天然泉湖虽然离卢豪强家不远但崔子白一次也没去过,至于烟花盛会,每次年初前几天的晚上卢怡梁总会拽着他一块去,他嫌人多环境太嘈杂,总会找各种理由提前溜回家看书。
很快大巴车驶出了市区,缓缓上了高速道,车内的乘客从一开始的吵闹转为了安静,大部分都卧在座位上闭目休息,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热气散在脸上将本是白嫩的脸吹得红润。
崔子白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车子的颠簸声吵醒,头感觉格外沉重,他半眯着眼看向车头那块红色的时间电子屏,已经到了十点半,崔子白刚想再继续睡一会,就听见斜後方传来几声响动,紧接着传出有人呕吐的声音,刺鼻的气味很快飘遍了整个大巴车。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司机大喊道“师傅能不能靠边停下车!我家孙女晕车得厉害,全吐车上了。”
那中年妇女边说边轻抚孙女的背脊,满脸得忧心。司机通过後视镜瞅了一眼,立刻说道“再坚持一会,再开几公里就到服务区了。”
车上的乘客全被吵醒,有人从座位探出头往後看了一眼,一看到地上那一滩惨状便满脸嫌弃得快速转过头去,有人则悄悄埋怨那中年女人为何不多准备个塑料袋,搞得全车都遭罪。各处的窗因为这难闻的味道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冷风趁机全从外头钻了进来。
崔子白这下也彻底清醒了过来,左边微微传来阵阵凉风,瞬间吹走了脑袋昏沉的不适感,他看向一旁,不知道什麽时候李近墨身旁的窗也被开了一个大缝,李近墨则靠在椅子上,双耳插着耳机,悠闲地翻阅书籍,丝毫没有受影响,要不是那扇窗被打开了,还以为他身上有着能隔绝一切外物的屏障。
崔子白从包里拿出几包湿巾和一包山楂片,转头看向正蹲在地上清理的中年妇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东西递到她面前“山楂片含在嘴里可以缓解晕车,还有这些湿巾纸擦起来比普通的纸巾要好点。”那中年妇女赶忙站了起来,双手在裤子上抹了抹接过东西,连连向崔子白道谢。
从大市到巴川的高速上只造了一个服务区,但是这服务区还是很大的,因为是新建,里面的设施都很齐全。大巴车稳稳停在车位上,乘客们像是逃命似地挤下车,也不管外面的寒冷,一触到地面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一般。
李近墨将刚盛出来冒着白气的关东煮递到崔子白面前问道“你的脸怎麽这麽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不舒服?”
崔子白看着眼前的关东煮全然没有食欲,将东西移到李近墨跟前摇了摇头“我没事,刚睡醒没什麽胃口,等会饿了可以吃包里的山楂片。”
和李近墨又说了一会话後,崔子白率先回到了大巴车上,车上的味道很快就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很浓烈的消毒水味,“肇事者”正坐在位置上安静地吃着他给的山楂片,而那个中年女人不见了踪影。崔子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转头小声地问那个小女孩“好点了吗?”
那小女孩扎着俩个麻花辫,两个脸颊相比较刚刚有气色不少,她盯着崔子白猛点头,举起手上的拿包山楂片道“谢谢哥哥,这个山楂片一吃就不难受了,等到了巴川我要叫奶奶去集市上多买点。”
崔子白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也从包里拿出一包山楂片一股脑灌进嘴里。
“哥哥你也不舒服吗?”小女孩指了指崔子白手中已经空了的包装袋,崔子白没有回答只是将包里剩下的山楂片全都塞到了小女孩手上。
“哥哥已经大了,只用吃一包就能忍过去,小孩子一包怕是不太够,但是你要记住不能每次晕车都要依靠山楂片,等以後长大了它就会渐渐没有效果,最主要的还是要学会适应它,克服它,知道吗?”
小女孩捧着山楂片呆呆地看着崔子白,显然她没有明白崔子白的意思,她只是开心又有许多山楂片可以吃了,接下来的车程不会无聊。
崔子白想起很久之前,他同小女孩一样大的时候,母亲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是在父亲去世之後,母亲每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父亲的遗照愣神,而他则乖乖坐在旁边捧着木雕玩,他不敢看父亲的照片,因为只要一看见,他就会想起那天父亲在他眼前坠湖的景象。
这样的情况大概过了很久,终于有一天母亲将父亲的所有东西放到了纸箱里,不再每日看它们。
那天母亲拉着崔子白到院子里看星星,母亲安静地坐在那,月光下的她脸色惨白得像一具只会吐气的死尸,她说了两句话。
“今晚的星星这麽多,明日会是一个大晴天。”
“子白以後你不要再吃山楂片了,长大後要学会的是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一味依赖外物,外物总有消失的一天,没有什麽东西是永远存在的,包括我们。”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母亲是在跟他做着最後的告别,後来他才知道母亲的外物就是父亲,那时的她早已进入了崩塌的边缘,母亲没能学会适应这个世界,而崔子白也同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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