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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东京与横滨之间的物理距离总是存在着,只要别太过积极回应,像小林泉这样的女士,身边必定有源源不绝的追求者。
她很快就会忘记我。
想到这里,莫名其妙的沮丧感突然涌上心头,搅得人心烦意乱。
泉低头安静又秀气的解决着盘子里的汉堡肉排,时不时端起老板友情赠送的橘子气泡水。七海建人注意到她指尖染了一抹渐变的樱桃红,拿着拜占庭风格的玻璃杯,里面冰块撞得叮咚作响,平白无故抓住视线不允许挪开。
他不由再三检查自己是否于不知不觉中了什麽诅咒,未果之下甚至觉得有必要去找五条前辈看看六眼总不至于看不出来吧!否则根本没法解释只不过浅浅见过三次而已,怎麽就总也管不住眼睛了呢?还是说,小林泉本人有什麽特别之处?
就像只罹患被害妄想症,疑神疑鬼小心试探的猫,七海建人从各个角度仔细打量起小林泉,越看越能从她身上发现更多令人心生仰慕之处。
文雅的举止丶温和的态度丶斯文的气质,甚至她弱不禁风的模样,无论哪种都足以让任何雄性生物保护欲爆棚。
咒术师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普通人……
不对,我早就不是咒术师了。
他还要看多久?
头一次感受到人的视线也能达到几近实体的效果,泉硬着头皮让自己别显得太过僵硬拘谨。这位七海先生哪哪儿都好,就是目光太直接太锐利,让人不好意思擡头……一擡头眼睛就要对上了!微微荡漾着碧色的瞳孔是她喜欢的颜色。
“您……?”
努力解决掉盘子里的汉堡肉排,她握着玻璃杯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公务电话再次响起铃声。
“!”
泉一激灵,放下饮料拿起电话雷厉风行向外走,中途不忘朝七海建人点头以示歉意。来到橄榄轩门外不引人注意的街角处,她火气十足的摁下接听键:“森先生,如果您仍旧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请不要怪我将类似行为理解成职场骚扰。”
森鸥外诧异的声音传了出来:“什麽?难道我在泉的眼里已经是个变态上司了吗?都说了刚才那是爱丽丝酱拿手机玩游戏时不小心点到,你好小气!”
“哦,那麽爱丽丝小姐今天又想玩什麽游戏?恕我直言,如果那位小姐真实存在,您该考虑送她上学。我们国家有一套完备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同样的,也有一套至少理论上存在的刑法。”泉相当犀利的吐槽:“没有哪位父亲会像您这样任由女儿不学无术,无论他有多糊涂,没错,即使是兰堂先生。”
“不不不,泉你一定弄错了什麽,爱丽丝酱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妻子”
森鸥外一点也不介意泉拿兰波和自己作比较,话说那位已故的准干部究竟名叫兰波还是魏尔伦……总之,能和超越者相提评论,大约是种荣耀。
泉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忧郁的伸向远方:“森叔叔,如果你因为总是熬夜工作而産生幻觉,比如钢笔椅子莫名位移,那没关系,属于正常现象。但是并不存在的夫人张嘴和您对话,这就不妙了,需要咨询心理医生。”
她始终无法理解森鸥外一把年纪了为什麽还能如此中二,连带着组织内不少同事也一并将自己的精神疾病视为天选之子的象征。他们甚至为此专门弄出一个“异能力者”的新名词用以划出圈子范围,多少有点老年COS大赛的尴尬既视感。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一会儿,森鸥外用一种近似于心肌梗塞发作的声音道:“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下个月的审计以及税管专员就交给你解决了哦,不要让我失望。还有还有,如今底层队伍里有什麽值得提拔的人才麽?别忘了写报告!”
明明也是个强大的异能力者,却眼盲一样自动滤过所有异能力现象,甚至遗忘了自身所具备的异能力……森先生无语凝噎。小林泉坚定不移的认为世上只有物质才是万物存在的基础,物质才是第一性,一切超脱了物质的意识营造之物都不过人脑对物质的特殊反映罢了,简而言之可以归类为梦幻泡影……他都不知道这孩子什麽时候三观发展得如此“激进”。
PortMafia瞒着我这个BOSS开设了哲学课吗!为什麽我的干部各个“人才辈出”?要不是泉的能力在某种意义上是对太宰和中也的双重限制,他都想送她去应庆大学读书算了。
“最後,泉,别忘了野坂先生的一百零三岁生日宴,届时你要出席。”
森鸥外急急忙忙加上最後一句,果断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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