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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一个早晨,一名内卫匆匆赶来,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封由二舅吴国伟亲自书写的绝密情报信函。
张凤祥坐在办公室里,心中暗自思忖着。自36年底二舅吴国伟着手组建情报部门至今,这是他第二次亲自用这种规格传递情报了。
这一不寻常的举动让张凤祥立刻警觉起来,他深知每次二舅如此郑重其事地亲自书写给他这样传递情报,必然意味着有重大事件即将生。回想起上次收到这种特殊情报的时候,还是在去年五月,那次所揭露的竟是鬼子将要大规模进攻国府的惊天消息!
待内卫恭敬地退出办公室后,张凤祥迫不及待地划开信封上的封漆,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信件。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展开信纸,开始仔细阅读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当读完最后一行字时,张凤祥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和无奈。
原来,根据这封情报所示,北苏政府竟然已经做出了一项贪婪的决定:在今年年底前,所有位于远东地区的亚裔人员必须面临两种抉择——要么迁移至遥远寒冷的西伯利亚地区接受艰苦的劳动改造,要么被遣返回国内的东三省地区。
张凤祥深知,无论是哪一种选择,对于那些无辜的百姓而言都无异于九死一生。
如果听从北苏政府的安排前往西伯利亚地区从事劳动改造,以他们一贯的作风,恐怕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无法得到。
尤其是到了严寒刺骨的冬季,缺衣少食、饥寒交迫之下,人们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而若是被遣返回国,回到跟鬼子交战的东三省地区,同样也将面临诸多未知的危险与苦难。就算返回三江平原,也必然会再次陷入鬼子的攻击范围之内,但是手无寸铁的百姓牺牲会有多大。目前,虽说有部队提供保护,但却缺乏后勤支援的部队。面对如此情形,这支部队究竟能够坚持多久呢?一想到此处,张凤祥便感到头痛欲裂。
需知早在1936年那会儿,北苏便已然知晓张凤祥他们所率领的这支部队的存在了。
那时,伊万诺夫甚至曾向张凤祥的二舅吴国伟信誓旦旦地承诺,表示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他们在老爷岭一带的展壮大。
究其原因,正是由于他们这支部队在三江平原与鬼子奋战的区域正好挡在北苏与鬼子中间,从而避免鬼子与北苏军在东北部边境线上的直接军事接触。
过去的这两三年里,正因为有他们在前方奋勇杀敌,才使得北苏政府在远东地区的边境事务上节省下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
然而,事到如今,情况却突然急转直下。
北苏眼看有机会能够一举彻底占领外东北地区,这时北苏人骨子里对土地的贪婪竟然占据绝对的上风,毫不犹豫地为了扩张领土,瞬间翻脸不说还要把事情做绝。
张凤祥不禁感慨万分:“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国与国之间唯有永恒的利益,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不过是空谈!”思及此,他满心愤懑地站起身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悬挂于墙壁之上的巨大地图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
就在此时,一道灵感宛如闪电般划过张凤祥的脑海,令他突然间眼前一亮,心中已然浮现出了一个绝妙的应对之策。
然而,要想实施这个办法并非易事,因为它无法直接推行,必须先确保内部的思想能够达成一致方可执行。特别是抗联方面的想法,如果处理不当,日后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威胁。
想到这里,张凤祥面色凝重地唤来了他的副官郝金宝,并郑重其事地下达命令道:“立刻通知所有工厂的负责人、情报工作负责人,还有各位师长。除去那些有必要坚守岗位执勤的人以外,其余人都务必于一周后也就是七月十六日抵达基地参加重要会议。此外,还要给各个抗联的负责人电报,请他们一同前来参会。”
郝金宝迅而准确地将这一系列命令详细记录下来,然后毕恭毕敬地将记录好的电文递交给张凤祥,请他过目并签字。待张凤祥签下自己的名字后,郝金宝不敢耽搁,快步如飞地朝着电报室奔去,以最快的度将这份紧急命令传达出去。
时光匆匆,转眼间五天过去了。
就在这一天,张凤祥的父亲张天佑与二舅吴国伟结伴一同来到了基地。张凤祥得知消息后,亲自出门迎接,将二人一路引至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后,张凤祥谨慎地挥挥手,示意其他人暂且退下。
等到四周再无旁人时,他才重新面向吴国伟,表情严肃且带着一丝焦虑地再次确认道:“二舅,那份绝密情报里所描述的情况,当真已经毫无缓和的余地了吗?”
吴国伟面色凝重地开口道:“这几日,我与伊万诺夫等滨海州的一众核心领导人均已进行过深入协商,但最终他们给予我的回应却如出一辙——仅有一句冷冰冰的话‘国家的决策已定,他们对此亦是无可奈何’。不仅如此,我更是从卫戍司令恩卡科夫处获知了一则堪称噩耗的消息,据悉北苏已然开始着手调动远东方面军,预备强行执行此项任务。”
听到这里,张凤祥不禁眉头紧蹙,连忙追问道:“二舅,照此情形来看,我们至多还剩下多长时间可供应对?”
吴国伟稍作沉吟后答道:“依据我所掌握的确切情报来推断,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会过两个月了。而且就在昨日,奉天方面的情报人员传来急讯,声称北苏此次似乎派遣了代表团正与小鬼子展开密谈。凤祥,此番形势危急,我们极有可能面临着腹背受敌困局!”
张凤祥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二舅,这并非仅仅只是一种可能性,而是必然会生之事。”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天佑突然插话道:“三年前,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怎奈历经这三年有余的努力展变强,局势竟然仍未得以扭转!”他的话语之中饱含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张凤祥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父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爹,您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重蹈三年前的覆辙!如今我们再也不用忍受任何人的窝囊气!”
一旁的吴国伟满脸好奇,迫不及待地问道:“凤祥啊,听你这话,难道说你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啦?”
张凤祥微微颔,沉声道:“原本呢,我还念着北苏曾经在咱们遇到困难时伸出援手相助,虽说为此损失了一些钱财,但也并非不能承受。可万万没想到,这些北苏人的贪婪简直就是深入骨髓的!他们竟然趁我们国家最为虚弱之际,强行霸占咱们的土地!此等行径实在是令人指!所以这一回,我定要让他们将从我这里夺去的一切,连本带利地全部给我吐出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天佑开口了:“儿子,既然你心中已有计策,那就快跟爹爹讲讲,也好让我和你二舅帮你参详参详。”
吴国伟更是心急如焚,忙不迭地附和道:“是啊,凤祥外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们说说吧!你是不晓得,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整日忧心忡忡,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张凤祥见二人如此焦急,深知此时不宜再隐瞒,便清了清嗓子,缓缓将自己精心谋划的计划一一道来……
当张天佑和吴国伟听完张凤祥所阐述的计划之后,两人皆感到心头一震,仿佛看到了一道曙光穿透重重迷雾。
这个计划不仅对于本民族有着莫大的益处,更能够让北苏这头贪婪的巨兽损失惨重,也能吐出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那口恶气。因此,二人毫不犹豫地表示完全赞同这个精妙绝伦的计划。
就在此时,张凤祥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凝重地继续说道:“爹、二舅你们两先莫急着高兴,虽说此计甚妙,但我们仍需考虑诸多因素。要知道,如今抗联的将领们以及国内陕北、晋省等地的许多人士皆是深受北苏那边思想影响的传承者。倘若我们的计划在实施中途被他们打搅,难保这些人不会前来替北苏求情。届时,局面恐怕就会变得异常棘手,甚至令我们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更为严重的是,此举极有可能在未来给我们埋下难以预料的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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