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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眼见是徐晔,笑了笑起身,却又道:
“是姨母自己要去做晚食的,可不是我犯懒。”
徐晔疑惑问:
“发生啥了?”
“我想着你和爹下地干活辛苦,就多做了些带油水的,结果姨母嫌我做的不好,把晚食揽过去做了。”
徐晔摆摆手道:
“这也没啥,总不能都让你包圆了,何况家里水缸,和房里的柴火都有补充过,一定是你做的,所以不过是少做一顿饭,那也有姨母在。”
听完这番话,丁宝珠心里稍稍放下,看来徐晔并不是那种视媳妇为仆人的男人,否则自己下的,估摸着是个困难副本了。
两人出门,又在桌旁坐下。
桌上放着一盘早晨那样的饼子,还有一盘油光光腊肉炒的野菜,一盘萝卜干,一碟子盐水蒜瓣儿,幸好那腊肉倒是要比野菜多。
丁宝珠把那硬硬的饼子掰开,夹了几筷子腊肉和小菜,就当夹馍那样吃起来,而且主动说道:
“爹,我今天回去後做了酒曲,到时候我酿米酒给你喝!”
“哦?”
一提到酒,徐翊就有了兴趣,不然也不会与丁宏结识到一块儿去。
再加上那米酒是这里最为普遍的酒水,爱喝酒的也常喝。
“晔儿媳妇还会酿酒?以前倒是没听说过。”
丁宝珠笑道:
“到时候爹尝尝,就不是听说了。”
李银屏冷哼一声:
“我说咋少了那麽多米,原来是你偷摸用的,嫁过来还没多少时辰呢,就先可劲儿用了,你当那米是大风刮来的?”
徐晔正学着丁宝珠也做了个夹馍,大口吃着,果然鲜香满足。
只是吃了午时那柔软如春风的薄饼,这粗粝的饼子倒有些磨舌,可他也不嫌弃。
可听李银屏这麽讲,他忽然就觉得有些不香,正想放下饼子开口,旁边的丁宝珠却道:
“先不说做酒曲需要米,再说我做酒曲不也是为了家里人?不仅爹和徐晔能够喝到米酒,莹儿和芝儿还能煮醪糟喝,过段时日又是清明,哪里少得了?”
丁宝珠据理力争,又说:
“而且之前我没说过,但其实我能用酒曲做点心出来,届时若是卖出去有了进项,不就有钱买新米了?”
李银屏皱眉道:
“你真是自信,咋就那麽确定有进项?”
“再说了,你一个媳妇家家的不待在家里做活,还想着去外面东跑西跑?你到底啥时候能收收心?”
丁宝珠撂下筷子正声道:
“正因为我已经是嫁进来的媳妇儿,所以也是这的一员,怎麽不能为家里考虑考虑了?”
“家里上半年没啥收入,我想到这处还不好?就一定要留守在家,等着爹和徐晔进深山打猎回来?我可不信姨母你不觉得那危险!”
说完这番话,满座寂然。
那李银屏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竟也是说不出什麽。
毕竟丁宝珠讲得没错,每逢父子俩上山,她和两个女儿在家里仍是有担心的。
“好了。”
徐翊也严肃道:
“谁都没错,只要少说几句就行,也都是为这个家着想。何况那些米能值几个钱?我们家还没穷到那地步,吃饭吧!”
一家之主都发话了,其馀几人自然不反驳,只低头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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