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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呢?这小姑娘我看着也喜欢嘞,跟之前我带过的一个学生特别像,大大方方漂漂亮亮的,嗤,跟人说话眼珠子转得跟小球一样,古灵精怪的。”
话题突然从江舟一转折到宋枝,叶姝抬手中指刮擦眉毛,一时没找到二者的关联,答得更加小心翼翼:“宋枝?我跟她接触不多,吃饭会几个人一块,她确实…挺讨老师喜欢的?嗯。”
赵光明低头不知思索些什么,耳尖显得更高了:“那我拜托你一件事…”
叶姝后背抵在座椅上,闻言又不由往后靠了一些:“…老师你说。”
面前的班主任又摆出思考的环臂姿势,叶姝现今可不敢再同他击掌了,只见他缓缓启齿:“帮老师多观察一下江舟一和宋枝两个同学,校内适当注意一下他们的互动,…校外,啧,如果偶尔,恰巧碰到的话,可以提点一下老师,…怎么样,会不会有些为难?”
“嘶,江舟一不喜欢宋枝!”
……
“叶姝,你也喜欢宋枝?”赵光明放下手臂,正视身旁的学生,眼神是可见的复杂,有种挖掘出新问题的隐秘欣喜和呼之欲出的苦闷无奈。
——
此时,叶姝捂着耳朵歪头凝望江舟一,语知题目显然把做题人为难得无从下笔,嘴角都绷成直线,下半张脸脸型流畅精致,像年轻无知的美术生无意间耗费所有天赋一刀塑成的终身代表作。
偏偏这个作品还没有自觉,对所有外在的目光心知肚明却又一无所知。
惹得旁人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待它才能心安。
江舟一听到身旁一声嗤笑,不得从题目的苦海中脱离出来,笔身敲在叶姝的手背,低声问变得莫名的同桌:“怎么了,赵光明同你说什么了,把你弄得神经兮兮的?他骂你了?”
叶姝摇头,声音轻柔得仿若风吹过长势喜人的棉花:“没有,就是问了些我高二之前的问题,唔,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意义,我不知道,但似乎什么都白白浪费掉了…我说不出来。”
手背被握住,悄悄摁在桌肚下面,江舟一抚摸地像风在揉长势颓废的棉花,生生揉摸出安抚的意味。
“别难过,我也把什么都浪费掉了,浪费就浪费了,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是一样的。”
明明叶姝只是在胡言乱语,但他心头发热……江舟一这句话,把所有语知题都干翻掉了。
他双手含住江舟一的手,把玩这件把人拨弄得慌乱难安的艺术品,声音还是仅两人可见的轻柔:“那你还在浪费吗?”
“还在,没办法。”
叶姝依旧凝望他,弯着丹凤眼,没说话。
眼睛能饱含许多东西。
更何况这般漂亮的眼睛。
植树机械吱呀作响,从窗户缝隙钻进来,聚集在天花板,笼罩在同学们耳边,勾得人想甩笔望下去凑热闹。
因为这届毕业生的高考成绩不尽人意,加之上半年的二连跳,管理部压力很大。
这两天学校有大动作——
把几乎所有的树换成梧桐,寓意“梧桐引凤”,是对头部学生的期望渴求,这是其一;
用学生集资的钱买了几块巨石,雕上鎏金刻字,摆在每个教学楼底,此为“石来运转”,为其二;
耗资五十万买来优质的椿树、枫树、桦树和榆树,围成四方种在食堂门口,所欲求“春风化雨”,是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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