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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啊,没问题的话迟早会把人放出来的。”
韩婉说完就走了,她要去抓韩莲了,嘴里叫着死丫头,要找人过来教训一顿,裴蕴初目送韩婉离开,在官兵的注视下,慢吞吞地走回了自己的雪拥阁。
秋风刺骨,裴蕴初进屋後闻到未散尽的暖香,有恍若隔世之感,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浴桶前,捞起那件带着血迹的外衫,弯腰搓了起来。
不多时,冯四身亡的消息便传遍了丹陵城,只因他行事跋扈,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都说他死有馀辜。
“听说他那发妻,便是他早年夥同他人放高贷,诓骗来的。”
“这些年,东巷开铺子的,谁不要看他眼色?当年磨刀陈不肯服软,被生生打断腿的事不记得了?”
“也就是背靠阮家,这才——”
裴蕴初跟着官兵去县衙的路上,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引路的官兵听烦了便要驱赶,但还是有胆大的路人来打探:“凶手找到了麽?是冯四的哪个仇家?”
官兵挥手:“臭乞丐!赶紧滚开!”
裴蕴初给小吉使了个眼色,让他别乱来。
他明白小吉担心他,但官兵上门并没有逮捕他,只说是王大人有几个疑点要他解答,应该没什麽大事。
不过县衙比他想的要热闹,不仅那位哭哭啼啼的阮夫人在,阮正源也在,坐在角落的圈椅上捶胸顿足的,除此之外,久不见的赵拙也在。
赵拙站在堂外,并不过问案情,想来这案子是王大人接下的,他干涉太多只会惹来同僚不快,是以再担心也只能沉住气。
裴蕴初见过他,进了堂又拜见王县丞。
王县丞待他还算客气,边看桌上的证词边问裴蕴初:“你可知任芊芊身上有数道冯四殴打留下的鞭痕?”
裴蕴初微惊:“此事……任芊芊不便同我说,我不知。”
“任芊芊原先并不承认。”
那就是冯四跟旁人说起过自己的癖好,裴蕴初斟酌道:“想是任芊芊觉得屈辱,不肯说。”
“本官觉得任芊芊隐瞒的,不止这一件事。”
裴蕴初没应,王县丞要真有证据,早拿了任芊芊的认罪诏书,还用得着请自己来?
王县丞也没跟他继续兜圈子,直说:“任芊芊平日里没少被冯四欺负,积怨已久,处心积虑将他杀了,也是可能的。”
裴蕴初啊了声,诧异:“任芊芊吗?看不出来。”
“她一个人动手当然不够,”王县丞不肯错过裴蕴初的反应,“仵作查出冯四是溺毙,我也不信任芊芊一个女子能扛得动冯四,想来还有一人,帮着任芊芊把冯四扔进了池子里。”
“王大人怀疑我?”裴蕴初苦笑。
王县丞摊手:“本官也不想怀疑裴公子,事发时,几位力壮的跑堂都有去处,莲池就在你住处附近,不如你来告诉本官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裴蕴初自知王大人对自己是客气的,没让跪,没动刑,只是问话,尽管那双三角眼不时迸射精光。
不知他有什麽手段,但想必落在他手上是没什麽好果子吃了,可裴蕴初仅是思考片刻,便说:“昨夜我一直待在屋里,并没有见到什麽人。”
说完,赵拙便先一步走进堂中,皱眉道:“裴蕴初,你再仔细想想,昨天夜里究竟有没有见过什麽人?又或者昨晚又有谁见过你?”
裴蕴初看着赵拙,见他眼中忧色难平,只好配合地思索了一会,道:“裴某不明白……”
听他如此说,赵拙再劝就不合适了,站在原地不说话,面上带着隐忧,王县丞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後砸出惊堂木,指着裴蕴初飞快说道:“如此,本官只好先将你押送监牢,留後再审,来人!”
裴蕴初十分配合,没有一丝挣扎地戴上枷项,跟着狱卒走了,王县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赵拙说:
“赵大人不信?我听闻这裴蕴初在万木春时就跟任芊芊关系不错,从前就曾在冯四手下帮过任芊芊,要是他二人私下商定要置冯四于死地,也说得过去……”
这猜测不算空穴来风,赵拙抓不住他的错处,带着人离开了县衙,可在他走後不久,王县丞在阮正源面前,却换了一套说辞:“阮老板真的认为是裴蕴初做的?”
“无所谓啊,”阮正源笑笑,“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男花魁在李群霄心中,到底占多大的分量。”
对此,王大人也颇为不解:“万木春跑堂证实,李群霄去过雪拥阁,可他为什麽不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
李:我前脚刚走就出事了?
((#^.^#)可以来些评论海星嘛~助力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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