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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嘉,是那个蓝眼睛美人。陈惜言忽然想起白天时那个短信,不禁问道:“发生什麽事情了?”
“她的暗恋对象要结婚了,她还得去参加婚礼,现在整日借酒消愁。”唐潋叹气道。
陈惜言听完,默然不语。过了半晌,她问道:“为什麽不告诉那个人,也算是了解一桩心事。”
“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我发小,是个女生。”唐潋幽幽一句。
“如果是我,我才不会管这些。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一定会告诉她。”
“我知道。”
“那你呢?”
……
那我呢唐潋在昏昏沉沉的意识中,梦到母亲严肃的面容,梦到唐家大宅一草一木,镜头再拉远一些,她似乎能看到自己身穿婚纱,满脸焦急地向後望着。
後面有谁?她看不清,眉心拧在一块,扑天的睡意袭来。
久久等不到回答,陈惜言支起上半身,直直望着唐潋的脸。忽然之间*,整个个房间亮起来,她不着痕迹退开,下床关了灯。
——
次日,怜与咖啡店,一对夫妻相互搀扶着站在门口。
他们穿着规整,只是头发比寻常这个年纪的人多了许多白发丝。女人的眼底是一片通红,这是常年哭出来的痕迹。
“孩儿他爸,你说这一次是真的吗?”女人的声音微弱,她一双手颤抖着。
“好歹问问,就算不是咱们继续找就是了。”男人揽着妻子的肩膀,轻声安抚着。自从那一日邻居家的老婆婆说这里有个孩子像铃铃小时候,他们就按捺不住心情,总忍不住来看一眼。
店里,陈惜言朝门口看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能跟那两个人对上视线。其中的热切和期盼让她不住地皱眉。
是那一日的记者私自将她的信息泄露出去了吗?纵然唐潋对这件事抱有支持态度,但是她仍旧有些抵触。
待到店里人走得差不多了,陈惜言脱下工作服,径直走向夫妻俩。
“你们是来找人的吧?”她冷冷开口。
夫妻俩对视一眼,连忙点头:“是是,我们就是来找你的。那天阿婆说你和我们走丢的小孩很像,我们就想来看看,冒犯了。”
阿婆?看来不是电视台的事,陈惜言脸色稍缓。她看着夫妻俩拘谨的神色,丢下一句“进来聊”,便转身往店内走去。
夫妻俩面露喜色,忙跟了上去。
陈惜言走到柜台下面,掏出一个透明塑料袋,拔下头发。她递给刚进门的夫妻二人,说道:“我就不废话了,做这个比什麽都准。”
DNA亲子鉴定技术,她曾在医院发的小册子里见过。这个技术比什麽问话都好使,也最省事。
“这……”女人上前一步,细细端详着陈惜言的面貌。可能是心里暗示的缘故,她总觉得陈惜言越看越像自己的孩子。
殊不知在过去的时候,她这样怀疑过每一个可能是她的孩子的人。
“你没有亲生父母,对吗?”她神经质地拽住陈惜言的手臂,眼睛赤红。
陈惜言不知道说什麽,她只能以沉默应对。半晌,她推开女人的手臂,仍旧重复之前的话:“你去做这个就知道了。”
“可是我们做了很多,很多。一个都不是,一个都不是……”女人捂着脸,手背上的皮肤如树皮一般,横在陈惜言面前。
陈惜言心里蓦地一酸,偶然一个瞬间,她也想这次的鉴定可以成功。
“所以在做这个之前,我想先对一遍细节。闺女,你是几岁被拐的?”男人口不择言,他的拳头紧紧握着,青筋爆出来。
几岁,被拐?
陈惜言叹了口气,她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算是五岁被拐?吴媛说她是被他们两个人捡来的,也不知话里几分真假。
如今就算是想探究,也无处询问了。
“五岁。”她回答,面前二人的神色亮起来。
“五岁之前,我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她严谨道,“或者你女儿身上有没有胎记?”
“没有,她生下来白白嫩嫩的,身上什麽痕迹都没有。”女人怀抱着膨胀的塑料袋,眼神温柔。
陈惜言沉默不语,她好像也没见过自己身上有什麽痕迹。
会这麽巧,这麽容易吗?上天苛待她许久,这一次终于肯给她补偿了吗?
望着夫妻二人逐渐消失的身影,陈惜言眼睛里沁出泪水。她仰头,将眼泪按回眼眶。
她心神不宁地走回更衣室,脱掉衣服的瞬间手肘江挂在墙上的日历扫落在地。
弯腰捡起,她看到今日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
——
申城一中,夜校二班。
“今天我来公布月考成绩,咱们班总体来说水平不错,除了极个别同学不认真答题。首先第一名,陈惜言。”班主任扶了扶眼镜,对着走向前来的陈惜言欣慰点头。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陈惜言双手接过卷子,盯着名单上的“第一”,满脸兴奋。这一次月考卷子其实很有难度,更何况她的数学本就不扎实,能考到这个成绩着实让她惊喜。
她穿过讲台,回到了座位上。掌声渐渐稀落,唯有林知云仍在奋力鼓掌,她坐在陈惜言後排,笑容快咧到了耳边:“陈惜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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