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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
姜寻烟的脸是笑着的,但眼泪却像是一场急雨,全都打在萧景怀□□的、滚热的胸膛间。
似是残荷听雨,打碎了萧景怀的一颗心。
他握紧了姜寻烟的手臂,与姜寻烟道:“我从未想过伤你。”
他只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顶替了裴青进来,面具一戴上,就再也摘不下来,他中途后悔,但也来不及了。
一步错,步步错,他走的这条路深远极了,难以掉头,只能蒙着头一路继续走下去,一直走到最黑。
走到一个山穷水尽的地步,所有人都撕下面纱,□□相对。
过去那些费尽心机遮盖的东西,现在全都重新翻出来,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每个人都要直视,都要去面对。
越看越伤,越伤越看。
姜寻烟要看到每一丝伤痕的来处,然后细细的分辨出当时的场景,将那个时候的滋味儿回回品味一番,越看,越疼。
她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很多对话也想不起来了,在谢府的事情像是一场风花雪月,一下子就忘了。
她其实并不怪萧景怀当时在谢府里故意隐瞒身份来找她的事情,凭心而论,他们当时算得上是各为自己。
她是恨她从谢府出来之后,萧景怀为了把她逼到无人可管的地步,利用姜府,利用赵德宝,让她差点被送人。
如果萧景怀换一个方式认识她,后续他们再相爱上,她也不会介意萧景怀当初冒充裴青的事情,她知道一个人想要复仇,身不由己的滋味儿。
可是她不能接受,萧景怀将这些阴谋诡计用在她身上,以爱为名,囚她做牢,用爱剪了她的翅膀,用爱让她陷入到一个危机的地方,这样,真的是爱她吗?
她不能接受。
姜寻烟累极了,她也没有力气与萧景怀开口说话,她只是从他的身上翻下来,薄薄的膝盖重重的磕到地面上,她偏过脸,不再看他,背对着他,嘶哑着声音说道:“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你我之间,今日一刀两断。”
萧景怀不jsg动。
姜寻烟也不言语,她只背对着他,不说话。
萧景怀缓慢地爬起来,在她身后坐着,他的官服敞开着,露出泠泠的胸膛。
他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才低声道:“我喜爱你,寻烟。”
他若是肯跟姜寻烟一刀两断,当初又何必做这么一大场戏。
戏落幕了,他却不肯让看客走,他的心底里沉甸甸的压着一块石头,将他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
姜寻烟背对着他,只声线嘶哑的重复:“我让你走。”
萧景怀不走。
他低下头,将她拥在怀里。
滚热的男人的体温一贴上来,姜寻烟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整个人剧烈一抖,然后凶狠的用手肘推打他的胸膛,喊道:“走开!”
萧景怀不动。
姜寻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瞬间从眼眶内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她像是疯了一样打他,骂他:“滚开!不要再来找我,王八蛋,滚!滚!”
姜寻烟不会比现在更恨了,恨她像是个玩物,被人捏在手心里,恨她以为的偶遇,都是假的。
萧景怀还是不动。
他俊美的眉眼向下垂着,一副“你打死我我也不走”的姿态。
姜寻烟被他逼急了,抬手扯出了他腰胯间的绣春刀。
绣春刀的寒芒在夜色下绽放出一丝光来,瞧着分外惊人,姜寻烟的手用力的握着刀柄,她两眼含泪,借着那股恨意和烧灼的恼意,一把将刀刺向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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