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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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亲组的番外4（第2页）

蛇的胆子大了些。

它知道这个时候做什麽太荒都不会醒，除非刀架在脖子上，仙障已经无法袒护他的安危。

蛇的胆子更大了。

——那女人可以吻他，我为什麽不可以？

它勾着太荒的衣领，借助对方下巴的力量挺起身子，仔仔细细描摹太荒的容颜。有人的面貌姣好便成赞天工造化鬼斧神工，可太荒的容颜偏偏正是天赐的珍宝，他是上古神邸的後代，老天爷的馈赠。

他又不会知道，我为什麽不能亲一下？

蛇说服了自己。

它的嘴巴并不像女人一样柔软，它的舌头也并不会像女人一样湿濡灵活，每一桩每一项比起来它都相形见绌。

每一次仔细思考它都能找到无数个太荒不喜欢自己的理由。

但如今它不想思考了。

总归已经一无是处，被讨厌到这种地步，亲到了就是赚到了，哪怕明天就被丢掉，也是它占尽了便宜。

蛇把自己的小脑袋靠近太荒的下颌，用自己尖尖的嘴去戳太荒的唇瓣，用细长舌头笨拙地舔弄对方，把它在青楼里看到的一切复制还原。

飞蛾扑火，见光而死。

馀灰落尽，其死无悔。

太荒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金光，在深夜中，在熹微晃动的烛火下，却足以像直视太阳一般，刺瞎蛇的双眼。

四目相接的霎时，蛇容量不大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继而它身子一软，整条蛇像是煮化了的面条一般，软塌塌地掉了下去。

最终被两根粗粝的手指捏住。

“怎麽竟是条公的。”

太荒细细端详了手中躺尸装死的蛇许久，发出如是一声感慨。

继而又道。

“还是个傻的。”

太荒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他须得承认，他喜欢这条蛇。男女欢爱阴阳交合，纵然这些没有谁教诲过太荒，可是千年阅历，太荒又怎会不知道伦理纲常的规矩。

然而他身上偏偏又带着神族亘古以来的率性不羁，神的爱意一旦释放，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山石草木还是飞禽走兽，爱便是爱了，没有什麽能够阻止他们相爱。故此对于太荒来说，喜爱一条蛇其实算不上什麽稀罕事。

仔细算起来，他们俩还是同族呢。

太荒按着手下的蛇，粗粝的指腹没轻没重地按过蛇的每一块鳞片，蛇在他的手下瑟缩发抖，身子像软**一样柔软。它分不清太荒的喜怒，不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还是预示着对方心情大好。

手指触到一处软肉，蛇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摆子。

太荒登时眸光发寒，凝神在那一处没有鳞片的粉白皮肉伤流连揉捏。蛇总算理解了什麽叫砧板上的肉，只盼着太荒快一点动手，别这麽不上不下的吊着，吓死蛇了。

可太荒偏不。

他记得这一处伤疤，是当初他赶走蛇的时候留下的。诸如太荒一类的上古神邸，行事多带着几分隐晦的兰因絮果。

带着怒气走过一处山河，便会赤地千里寸草不生；若在一处当真心中欢喜，也会给此地带来深厚的福泽——他当初带着极度的厌恶赶走蛇，下手时自然也带来了隐约的诅咒。作为触怒神邸的惩罚，蛇的鳞片永远不会生长了。

但是可以填补。

可以去捉一条五色斑斓的巨蟒，摘下它身上最漂亮的鳞片，给自己这条蠢钝不堪的蛇补上。

可是转念又想，他的蛇，身上为什麽要安放别人的鳞片？这世间，这三界，难道还有比龙鳞更更威风的鳞甲？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太荒决心用自己的鳞片来弥补蛇的伤口，可是另一个严肃的问题就摆在了面前。

他还没有化形。

作为女魃的儿子，他继承母神的法力，作为应龙的後代，他继承了应龙一族的魔咒。与心爱之人交合做弱冠之礼，化形成龙，同时获得应龙的力量。而作为代价，每一条应龙都只能忠诚唯一的爱人，如若不然，泯然凡人万雷轰顶，不得好死。

所以每一条应龙都会谨慎选择自己的爱人。

而太荒，选择了蛇。

蛇还仅仅只是一条蛇，太荒对搞一个长条生物可提不起兴趣。

“怎麽这样没用。”

太荒恨铁不成钢地责备道。

蛇无端端又挨了骂，委屈的很，从前它还能摸到一点太荒发怒的缘故，如今竟然毫无缘由地就责备自己了。可见对它已然十分厌烦。

蛇心灰意冷，趁着太荒畅想未来的空当，自己灰溜溜地爬下太荒的腿，爬下床，在地面上把自己蹭成灰扑扑的一团，扭动着向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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