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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把?”
“哎呀,正是!刚才被那个白面人给抢了!”
他接过那扇子,抱在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低头作礼,“多谢,你可是救了我安小五的命啊。”
“没事,我也是刚好捡到的!”
那安小五一擡头,却愣神了,“你的嘴……”
琬繘刚还想他为什麽这麽盯着自己,临湘回过头看着琬繘,琬繘也看着临湘,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能看出两人现在都是一副嘴脸了。
琬繘连忙遮住嘴巴,“都是那家老麻,什麽老麻,简直就是毒麻!”
“二位中毒了?”
她俩面面相觑,不想多说,“三言两语讲不清!”
安小五道,“我认识一个医官,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名医,他的医馆就在前面不远处,二位是否要去瞧瞧?”
琬繘刚要摆手,忽然嘴上一股麻木丶肿胀袭来,还伴着疼痛,于是点点头,随那安小五一道到了医馆。马行街一带有很多药铺和医馆,什麽紫金医馆丶杜家药铺丶柏郎中家,可却迟迟不见安小五停下脚步,她们这副尊容,实在不想在大庭广衆之下瞎逛。
“到了!”安小五突然道。
只见那是一间古朴暗淡的医馆,上面用纂体写着‘惟精医馆’。
那惟精医馆门口看起来不怎样,可里面却真大,经过一条长廊,长廊两旁都是历代名医的画像,有战国时秦越一带的神医扁鹊,东汉末年的医圣张仲景,西晋高平的王叔和,丹阳秣陵的陶弘景,京兆华原的孙思邈。还有正在跳五禽戏的华佗,坐在杏林中的董真君。
“这是谁?”琬繘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幅画像问道。
“他是淳于意,他本是西汉的太仓公,後来辞去太仓令做起了郎中,从师于同郡公乘阳庆,他擅长冷敷,镵石砭术,还着有《生死秘要》。”
安小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後来,淳于意因为得罪了权贵,被人诬告说医死了人,按照当时法令应判处肉刑。就是砍去一只腿,或者割去鼻子!”
“啊?”
“当时,他的小女儿缇萦坚持要随他入京,小小年纪,亲自写了奏章上书给汉文帝,说‘愿入身为官婢,以赎父刑罪’,文帝感其孝悌,不仅免了淳于意的刑罚,自此以後彻底废除了肉刑。缇萦虽然不如後来东汉扇枕温衾的黄香那样为大家所知,但他们孝悌的美德不相上下。”
临湘急得不得了,心想嘴肿成那样还有闲心听人讲故事。
过了长廊,他们进了一间屋子,只见那屋子墙上挂着一张人体图,图上密密麻麻的针灸穴位。琬繘看得入了神,突然,一不小心撞到一人。
“对不住!对不住!”
一转身却见临湘和安小五哈哈大笑起来,她这才见那是一个一人多高的铜人。
那安小五说,“这等同人高的铜人在汴京一共有两尊,一尊在这医馆,一尊在大相国寺。别看他是铜人,可也有五脏六腑,全身经脉都与人同。”
“做这个铜人干什麽?”临湘问道。
“这是王医仙试针用的,如果刚好刺中穴位,就会有水流出,如果不中,则插不入。他精于针灸,就连官家都对他赞不绝口呢!”
他望了望四周,“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请王医仙。”
安小五走後,琬繘回头看着临湘,临湘转过脸去不看她,却见她双肩剧烈抖动着,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琬娘,我们这副模样,就算是老爷和夫人见了恐怕都认不出来了!”
“你还笑得出来!”心里一阵莫名的火气,“谁要是再和我提麻这个字,我就不客气了!”
临湘也嘟着香肠似的嘴,‘嘘!’
“怎麽了?”
“你刚才又提了一次!”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这时,恰好安小五折回来了,还端来了一盘点心,“王医仙让两位稍等,先吃点点心!”
琬繘瞥了一眼,面色难看起来,安小五以为她不知这是什麽,忙道,“这麻花在蜀中可是赫赫有名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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