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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哈代皱着眉头问道,他显然没明白。
“巴克斯医生起居室里的那些照片丶他腹部被刻下的那些字,那都是些侮辱性很强的举动;钢琴师对他怀抱些更针对性的怨气,这跟钢琴师杀死别的受害者是不一样的——那些受害者死了是因为他们有罪,巴克斯医生遇害是因为钢琴师对他个人有些……怨恨。”麦卡德慢慢地说道。
奥尔加插嘴道:“他在阿尔的血泊里留下了一颗苹果。”
“是的,”麦卡德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哈代警官,巴克斯医生之前参与过的最後一个钢琴师的案子是哪一桩?”
“是理查德·诺曼的案子,就是那个黑帮老大被打扮成稻草人的凶杀案。因为後来等鲍勃·兰登被害的时候,阿尔正因为入狱的事情而休假……噢!”哈代惊呼了一声,眼睛睁大了,“在那个案子里,理查德·诺曼的心脏被一颗苹果代替了!”
麦卡德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正是如此,巴克斯医生一直是负责钢琴师一案受害者遗体解剖的法医,对吧。”
“你认为,钢琴师侵害他丶羞辱他是因为他解剖了那些尸体吗?”奥尔加问。
“因为他破坏了那些——那些艺术品,在钢琴师疯狂的想法里那是他殚精竭虑的艺术品,我不能理解这样的人是怎麽想的,但是恐怕确实如此。”麦卡德声音低沉,里面充满了不赞同,“所以他必须活着,因为他要记住自己犯下的错误丶得到教训。他被布置成了米开朗琪罗《创造亚当》的姿势,在这里,巴克斯医生是亚当丶是被创造者,而维斯特兰钢琴师是掌握着这一切的上帝。”
其他人保持沉默,奥尔加向着麦卡德露出了一个近乎像是笑容的奇怪表情。
“这是他对执法机构的挑衅。”麦卡德总结道。
在午餐时间到来之前,看上去又疲惫又恼怒的哈代出现在了阿尔巴利诺的病房里。这并不奇怪,最奇怪的一点是,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份报纸,等他在病床前站定的时候,看上去近乎是坐立不安的了。
“怎麽了?”阿尔巴利诺这个时候已经精神了一点,医生一小时之前来过了,告诉他身上没有什麽特别深的伤口,只是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治疗而失去太多血了。医生承诺道,只要伤口不会化脓,阿尔巴利诺只需要在医院里呆三四天,然後只要在伤口拆线的时候再来就好了。
——也就是他腹部被刻上的那些字,他和奥尔加并没有特别仔细地谈这个,显然奥尔加也不怎麽像跟他说,他肚子上会有个什麽侮辱性的字眼结疤。
“你知道……都发生了什麽吧。”哈代迟疑地问道。
阿尔巴利诺轻轻地笑了笑:“奥尔加基本上都跟我说了。”
“是这样的,”哈代显然在绞尽脑汁地措辞,“这个案子因为太特殊了,所以必然很轰动,它当然引起了记者的注意——”
哈代一回到警局的时候,就被一群长枪短炮的记者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不得不伸出手去遮住闪光灯的灯光,但是却无法阻止疯狂地往前挤的记者。站在最前面的那位操着一口有点口音的英语大声喊道:“我是《维斯特兰每日新闻》的特约记者里奥哈德·施海勃!请问这个案件是不是钢琴师所为,是不是有一位法医局的工作人员受害——?”
在维斯特兰市,消息永远传得像风一样快。哈代是个好警察,但是局里真的有不少黑警——这个城市里的黑帮太多了,尤其是负责缉毒的警察那边,根本就到了不跟黑帮达成些协议不能好好活下去的地步。对有些警察来说,只要钱给的够,什麽话都能说出去。
哈代也只能庆幸,他对下属都很严格,至少到现在阿尔巴利诺的名字还没传出去。
他只能大喊着“无可奉告”,一路强行挤出了闪光灯的海洋。
奥尔加瞪着哈代,显然已经明白了,她说:“哦不,别吧。”
阿尔巴利诺沉默了一下,他肯定也明白了哈代的意思。他扫了一眼哈代手中的报纸,问道:“泄露了多少?”
哈代干涩地吞咽了一下。
“他们还不知道受害者到底是谁,但是无论如何,显然警局或者法医局中有人……”他虚弱地伸出手,把报纸递向前方。任由阿尔巴利诺把报纸从他的手指抽走丶展开。
于是他的手中就躺着一份《维斯特兰每日新闻》的报纸,散发着刚送印不久後的那种油墨味。
头版头条上印着巨幅的彩图:那是本应该在警局内部流传的一张证据照片,取景框内是人赤裸的胸腹,那些皮肤上全都是细长的割伤。这些细丝一样的刀伤衬托着被刀痕深深地刻在人的腹部的那几个大写字母。
十三刀——阿尔巴利诺漫不经心地想着。
黑体加粗的标题耸人听闻地写着:《维斯特兰钢琴师犯下强奸案!受害人疑为首席法医官?》
注:
[1]3.7英亩差不多有一万四千平方米。
[2]关于绳结:
称人结↓
渔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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