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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抿了抿嘴,道:“这也不全然都是你的错,当时那种情况,阿梨的确是你唯一的希望了,怪也怪我当初没有把阿梨的事告诉你,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一开始得知乌拉那拉氏带着弘晖去找耿梨的时候,胤禛的确非常愤怒。
乌拉那拉氏这一手,几乎把事情推向了最糟糕的走向。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责怪谁也已经没有用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该怎么解决此事。
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胤禛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向皇阿玛坦白了一切。”
“爷,你疯了吗?这事瞒都来不及,你怎么还敢把这事告诉皇阿玛?”
乌拉那拉氏没想到胤禛居然要向康熙坦白耿梨的事,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即厉声反对:“我不同意,皇阿玛对鬼神之事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甚是忌讳,若是让他知道了耿氏的诡异之处,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随即乌拉那拉氏看向胤禛的眼神闪过一丝讥讽:“爷刚才还说什么对耿氏的心意绝无虚假,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就够了,那叫一个信誓旦旦啊!
怎么,现在知道瞒不住了,担心皇阿玛怪罪下来连累自己,就要把耿氏交出去撇清干系了?爷对耿氏还当真是情深意切啊!”此时乌拉那拉氏咬着牙说道,心中的失望和愤怒更是几乎达到了顶点。
她怎么就就嫁了这么一个没种的男人?
看着一脸寒霜、看他的眼神几乎都快喷火的乌拉那拉氏,胤禛却没有生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神情古怪道。
“福晋为何这般生气?我记得福晋之前不是很想除掉阿梨的吧!甚至不惜利用我、在我身上藏了各种能降妖除魔的法器,就是为了能除掉阿梨。
现在福晋我把阿梨交出去福晋不是如了福晋的愿,福晋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反而如此生气?”
胤禛语气淡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看的乌拉那拉氏心头的怒火越发高涨,神情也越发冷了。
乌拉那拉氏怒道:“是,之前的我的确想除掉耿氏,甚至不惜利用爷你来达到目的,这点我不否认。
但是来这里之前,我曾经发过誓,不管耿氏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要她能救弘晖,我就奉她为神明。现在耿氏已经救了弘晖,那她就是我的神明,我绝对不会背叛耿氏的。
如果爷执意要把耿氏的事告诉皇阿玛,那我只好让耿氏好好看看,她看上的人这副皮囊下究竟藏着怎样一副心肝。”
听着乌拉那拉氏这隐隐威胁之意,但是胤禛却不怒反笑。
“看来我没有看错福晋的为人,福晋的确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胤禛一脸愉悦道。
“本来我还有些担心福晋不愿配合,现在有福晋这番话,我倒是放心了。”
“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胤禛的反应出乎乌拉那拉氏的意料,瞬间脸色僵了起来,隐隐觉得自己像是被算计了。
“难不成爷其实并没有打算把耿氏的事告诉皇阿玛,刚才那番话是为了试探我的决心?”乌拉那拉氏此时的表情有些难看。
她被耍了?
“福晋这话说的,什么叫试探?这不过是我的最坏的设想罢了。如果可以,我还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阿梨的事的。”胤禛淡淡笑道,并没有完全否认。
乌拉那拉氏的神色缓和了些,有些期待道:“这么说来,爷有主意了?”
“算是吧!”胤禛眼睛眯了眯,神情却有些凝重。
“虽然福晋你的突然这一手,坏了我的布局,但是眼下这布局也不算全部废了。
那个大夫在我已经赶来庄子的时候也带了过来,也算有个由头,加上庄子里都是我的人,只要让他们串好口风,未必不能让人相信弘晖是被我找来的这个神医救回来的,也就不会怀疑到阿梨头上了。”胤禛沉声道。
乌拉那拉氏却对这个计划有些不放心,怀疑道:“爷未免也有些太过想当然了吧!弘晖得了可不是什么普通病症,那可是恐水症,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能被一个普通的大夫给治好?
再说了,庄子上的人也就罢了,都是爷和董嬷嬷亲自调教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不知从哪找来的大夫能配合咱们做这场戏吗?一旦穿帮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乌拉那拉氏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总觉得胤禛这个计划有些太过想当然了。
胤禛却不以为意,笑道:“福晋放心,这个张大夫来之前我也试探过了,医道上的确有几分独到之处,算是有些真本事。
他虽说不是咱们的人,但是只要咱们给足了好处,就不愁他不帮咱们。要是他实在不识相的话,那就让识相一点就是了,我就不信,他的骨头这么硬!”
说着胤禛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了,眼中满是狠色。
非常时期采用非常办法,要是这个张大夫不肯乖乖配合,他也只能使一些手段让对方乖乖听话了。
第116章
正在别院西配院一间偏房里,正在用饭的张大夫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突然感觉浑身一寒,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呦,张神医这是怎么了,可是感冒了?”见张大夫突然打了个喷嚏,苏培盛连忙问道,一脸关心。
“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突然浑身发冷就打了个喷嚏。”张大夫看着被喷了一地的饭粒,不禁有些尴尬懊恼,不明白怎么就突然打起喷嚏来了呢?
为了缓解尴尬,张大夫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位苏公公,我来了这里也快小半日了,什么时候能给你家公子治病啊!”
张大夫不由得心中嘀咕。
之前这四贝勒带他来时,那叫一个十万火急,一路子鞭子都快抽烂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了。没想到到了之后反倒是不急了,不仅没让他诊脉,还让他先歇息吃饭?
苏培盛眼神微闪,笑道:“张神医莫急,我家阿哥的病没有大碍,耽搁个一时半刻也不打紧。反倒是张神医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也是辛苦了。贝勒爷体恤神医辛劳,让奴才招待神医先好生歇息歇息,神医先用些膳,喝口茶再去也不迟。”
“是这样啊!也好。”张大夫虽然还有些怀疑,但是见看着苏培盛这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张大夫也就信了大半。
来之前他就怕遇到什么棘手的病症,还有些担心自己治不好触怒这些贵人。现在看来,这阿哥就算真生了什么病,怕也不是什么大病,不然也不会这么不急不慌的。
这样一想,张大夫心里顿时一松,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苏公公也别叫我什么神医了,老夫也就是一个乡野郎中,侥幸医治好几个病人、得了些虚名,哪里算得了什么神医?这神医二字实在是折煞我了。”
若是面对是普通百姓,对于这个称呼张大夫也就半推半就应下了,但是对面的可是堂堂贝勒府有品级的公公,什么医术高明的太医没见过?
他可不敢在对方面前拿大,不然没得被人背地嘲笑他妄自尊大、坐井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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