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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客们做这门生意,都是起早贪黑的。
毕竟,白水镇周边这么多金矿,有时候跑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运气也是这门生意非常重要的一环因素。
银子坪在白水江的对面,坐船过去还得走十公里山路,而且,路况糟糕,一路都是上山,别说摩托车了,自行车都骑不成。
唯二的运输力量便是人和马。
“银子坪在清朝初期的时候出银子,因此而得名,现在出金子,该改叫金子坪了。”曾向东坐在船上,叼着烟,说道。
“银子坪的毛货都比较纯,好的可达百分之八十。”曾文杰低声说道。
“江里淘出来的更纯,百分之九十,但出货太少,而且很多老板盯着,难弄到货。”曾向东道。
银子坪这边,由国家三个司法部门联合成立了一个指挥部,所有的矿洞都归指挥部管辖。
像曾向东、张老三甚至杨威这样的金客,去矿上收毛货提纯贩卖,是属于灰色收入。
但这门收入利润实在可观,冒着风险干这活儿的并不算少。
坐船花了几分钟过江,曾文杰便走在前头带路,起初一里路还好,没那么难走,等大路走尽了,开始上山了,就有得苦头吃了。
路上,还遇到三个结伴的小金客,都是镇上人。
“哟,老曾,带着儿子一块儿来收货啊?”
曾向东和曾文杰与三人打了个招呼,继续快步上山。
曾文杰年轻力壮,曾向东也并不老,身体强健,父子两人的脚程可以说是比寻常人都要快许多的。
“爹,一会儿我去验货,你在旁边看着点。”走到半途,父子俩点烟歇脚,曾文杰嘱咐了一句。
“嗯?没问题。”曾向东说道。
“这你拿着吧。”曾文杰捞开衣服,摸出了一把匕首来,递给父亲。
曾向东若有所思地接过了匕首,曾文杰就道:“人心隔肚皮,白水镇这一带出金,天南海北都有人来闯,小心一点是没错的。一年不到,两百起失踪,可不是开玩笑!”
曾向东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晓得的!不过,倒是没料到你个刚成年的毛孩,居然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曾文杰说道:“咱们这儿,穷山恶水的,见了黄金,能有几个不动恶念的?小心谨慎点,总归没错。”
曾向东听完他的话后,对他更加放心了。
行过十公里的上山路,父子俩累得气喘吁吁,正好到了一座金矿附近,下边用竹条搭着个棚子在卖零售货物。
这里物价奇高,一瓶水六块,一包烟比山下贵十到二十块。
不过,曾文杰还是掏钱买了两瓶水喝,跟父亲一边喝着水,一边往山上走去。
因为地理原因,出金矿的山都很矮,远远看去跟一个个土包似的。
没多会儿走到矿场边上,正好就见着有人在一条溪水里淘金。
金矿自洞内挖出之后,需要经过打石机打碎,然后再拿到溪水当中浣洗两道,洗完之后再由技术最好的师傅在水里推金盆筛出最后的杂质来。
那推金盆看着很简单,但实际相当考验经验和手法,一般人是做不好的。
“正好他们在洗金子,我们今天就把钱全部花出去。”曾文杰对父亲道。
父亲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人家在溪水里淘金,岸边,已经有两个提桶了,两个提桶里都放着小半桶的毛货。
曾文杰和曾向东走到溪边观看,便逢着老板上来。
“买货啊?两位。”老板摸出一包三十来块的烟,笑呵呵地发了两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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