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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后的情况也如他们所料,圣令传到边陲时,大军早就开拔了,大宁卫那边已经打了四天,显然陛下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宣王那边事成。
呵呵!真的藏的好啊,居然将大家都瞒住了。
兵部尚书对于同僚若有似无的审视和埋怨,则是无动于衷。
北伐鞑靼一事,先皇已经准备了太多年,若是先皇还在,身子骨还硬朗,今年恐怕先皇会直接御驾亲征,亲自讨伐鞑靼。
……
景朝百姓则是在心惊胆战中渡过了春节,即使年后走亲访友,大多谈论的也是这事,担忧宣王他们的安危,不知道四公主他们能不能平安归来。
也有人暗地里骂霍瑾瑜、宣王糊涂,四公主既然嫁到了鞑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此次为了救回两个不相干的人,引起两国战事,若是景朝胜了还好说,若是败了,霍瑾瑜、宣王就是千古罪人。
有人觉得鞑靼狼子野心,若是诚心求和纳贡,为何不善待四公主,这些年四公主在鞑靼那边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些人也有所耳闻,对方借四公主欺辱景朝,朝廷为此出手也没错,难道为了一时苟安,就不管四公主,若是等到鞑靼起势,对方恐怕不会对景朝客气。
……
年后,朝廷公布了新帝的年号:昌宁。
掉书袋的老夫子叹气道:“昌宁昌宁,昌盛安宁,这第一年就战事不休,怕是不妙。”
坐在轿中的虢国公听到这话,唇角露出冷笑。
年号又不是护身符。
陛下说了,以理服人的前提是拳头够硬。
他喜欢这个解释。
……
此时,宣王和宋致带着四公主母子还有鞑靼二王子阿克丹正在往边陲奔袭,他们身后五十里的地方则是有两万鞑靼士兵追击。
宣王一行人这段时间一直在草原绕圈,他们离开王庭之前,在鞑靼王庭放了一把火,听说烧了一天一夜,可把鞑靼人气的半死。
赶了这么久的路,短短半月时间,一行人都瘦脱了相,为了加快速度,宣王他们几乎将所有行礼都扔了,只带了御寒的衣服还有少量食物,现下是饥寒交迫。
宣王他们今日比较幸运,找到一个荒废的山洞,既然能看到山洞,证明他们的方向没错。
草原的夜晚冷寒无比,簌簌寒风无孔不入,洞内的火焰被吹的东倒西歪,暗黄的火焰将众人的影子刻在岩壁上,影子随着火焰不停地扭曲,看着仿佛将要从墙壁中钻出来。
宣王和宋致研究着地图,四公主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破旧的土陶罐,正在给大家煮野菜汤。
现在天寒,吃点热汤比什么都好。
他们的人质阿克丹仍然是被五花大绑的状态,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躺在一个土坑里,周围有四五名侍卫看着他。
阿其那拿着一根烧了一半的烧火棍,用烧火棍在他脸上画着东西,“阿克丹,你老实点,否则我们将你丢到外面喂狼,相信阿鲁台也高兴。”
“呸!你这个狗杂种,你敢吗?没有我,你们这群人才出了王庭就被碾成肉泥。”阿克丹愤怒地朝阿其那吐了一口唾沫。
他花了十多年,才让自己地位追上阿鲁台,眼看着就要成功,谁知道父王病逝,可就是这样,他也敢跟阿鲁台争,就算当不上新王,他也能拿到最丰饶的草原、最多的奴隶和牛羊。
谁知道这群胆大包天的中原人,居然敢挟持他。
他若有机会回到王庭,势必与景朝不死不休。
阿其那面无表情地将脸上的唾沫抹掉,手中的烧火棍往他的眼睛地方戳了戳,眸中闪过一丝狠色,“是吗?”
旁边的侍卫看了看,眼神询问彼此:要不要管?好像这个鞑靼二王子要被四公主的混血儿子给废了。
“二王子这话说的对也不对。”宋致走到坑边,夺过阿其那手中的烧火棍,顺手在阿克丹的脸上写了一个漂亮的“杀”字,随口问道:“小王子知道这叫什么字?”
阿其那摇头。
宋致轻笑一声,“此乃‘杀’,死囚的身上经常写这字。”
“你!”阿克丹怒不可遏。
阿其那眼睛微亮,在心中描绘了两遍,然后道:“我学会了。”
宋致:“若是没有我们,二王子觉得自己能活到今日吗?信不信大王子追上咱们,第一个要杀的不是我们,而是二王子你,甚至可能将王子你杀了,嫁祸到我等身上,二王子与其骂人,不如想着遇到大王子后,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阿克丹真被吓到了。
阿其那两眼放光地看着宋致,他戳了阿克丹那么久,还不如这个中原小白脸给阿克丹的震慑。
宋致见状,摸了摸他的脑袋。
阿其那瞬间将他的手拨拉下,“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摸头。”
宋致只是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四公主那边的野菜汤烧好了,唤众人去喝汤。
临走前,阿克丹在坑里不停蛄蛹,看着阿其那的背影怒道:“阿其那,你也是鞑靼王子,你背叛父王、背叛族人,一定会不得好死,死后尸体被秃鹰啄食,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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