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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植点了点头,优雅地翘起兰花指,“褚大人,外面有些百姓觉得您不是人,是陛下降服的妖精。”
“啊……妖……妖精。”褚青霞一脑门黑线。
怪不得陛下听到洛平川的流言这般淡定,听得多了,当然也就麻木了。
……
褚青霞出了乾清宫,到金水桥时,正好遇到宋致,“宋大人!”
“褚大人进宫是又有新进展了?”宋致回礼,含笑问道。
褚青霞:“是啊,顺便与陛下说了一会儿话,可惜没吓到陛下,反而被陛下给嘲笑了。”
“说了什么?”宋致有些好奇。
褚青霞用手遮住嘴角,将声音压低,“宋大人,您听说最近这两天京城的谣言吗?说洛平川是女子。”
宋致眸光微闪。
他当然知道。
当时听到时,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终究还是传到宫中了。
“民间流言总有太过荒谬的,大多听到也就一笑哂之。”宋致面上淡定道。
“看来大人早就听过了。”见没惊到宋致,褚青霞有些失望。
宋致:……
……
然后第四日,兵部员外郎邓生早朝时,当庭弹劾洛平川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将这件事彻底推向高潮。
太和殿中,文武百官望着站在中间慷慨激昂的邓生,目露沉思。
邓生声音高昂,说话时全身都在微颤:“……陛下,洛平川所犯的乃是欺君重罪,理应重罚!”
前面的宋致听得眉心为皱,若不是场景不对,真想抬脚踹他。
抬头看向陛下,就见对方面色淡定,默默收敛心神,洛平川如果身份真的曝光了,陛下也不会下狠手。
等到邓生停下,霍瑾瑜扫视其他人,“众卿觉得如何?”
她就说嘛!
无缘无故兴起这波谣言,果然是要对洛平川下手。
也是活久见了,不弹劾对方贪污腐败,品行败坏,说对方是女子,要她怎么做?
难道让她将洛平川宣回京中,当面验证,就为了证明一个性别?
反正只要人不回来,这事就是薛定谔的状态,她不急。
宋致出列,“陛下,臣以为此事对于洛平川来说,可谓是无妄之灾,臣真是佩服邓大人对妻弟的爱护之情,但是此事太过荒谬了,现下无凭无据,单凭他一人之言,就能往朝廷重臣身上泼脏水,臣以为不妥。”
谢少虞:“陛下,微臣以为宋大人说的没错,年初的时候,洛大人遭遇行刺,听说当时伤重昏迷,若是身份有异,那个时候就有谣言了,怎么无缘无故现在爆出,地震事因岂能如此推脱!”
其他人微微点头,说的确实没错。
邓生跪伏在地,解释道:“陛下,微臣不是这意思,微臣……微臣只是担心若是洛平川期欺瞒了陛下,此事兹事体大啊!”
霍瑾瑜俯视他的后脑勺,淡淡道:“邓生,如果你确定洛平川是女子,朕说自己是神仙,你信不信?”
“……啊?”邓生下意识抬头,对上帝王冷飕飕的眼神,额头冷汗直冒,再次将头贴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陛下乃天子,天之子。”
霍瑾瑜轻笑出声:“朕实在纳闷,洛平川长的就是比较秀气点,看着也是倜傥一男儿,不似徐於菟相貌,你这次怀疑他,下次是不是就轮到徐於菟了?再下一次,就是谢少虞,再之后是不是就是……朕了?”
谢少虞:……
“臣不敢!臣不敢!”邓生不敢抬头,连连磕头,将地板砸的砰砰响。
宋致拱手道:“陛下,去年元宵节,马为酒醉骚扰洛大人时,是臣与护卫解围,当时马为言行粗鄙,满身酒气,加上马为平时的作风,臣推测,他应该是眼花了。”
邓生:“宋大人,马为以性命向臣保证,臣信他。”
“呵!”宋致似笑非笑道:“所以,邓大人让陛下不信一名恪尽职守、一心为民的三元及第,相信一名品性污劣的纨绔子弟?尤其双方还有过过节?就算三岁小儿也知道,一名囚犯与一名三元及第出身之间的差距。”
其他人再次点点头。
一旁的宣王则是微微眯了眯眼,今日宋致有些不对劲。
谢少虞也藏住了眼底的一丝疑惑,配合道:“陛下,我与洛平川同科竞考,又共事了整整六年,就算不提臣,顾问处的学士、满朝文武,洛平川也曾随宣王殿下民间处理田地侵占兼并事宜,这么多人的眼睛难道还比不过一个醉酒的纨绔子弟。”
邓生:“说不定是洛平川狡猾,众位大人都是守礼之人,不会靠近他人,才让洛平川瞒了这么久。陛下,洛平川虽然现下在宣州,但是他的母亲还在,不如从她那里入手。”
“入手?”霍瑾瑜唇角扯出一丝蔑笑,“如何入手,审讯大臣的寡母,朕还没昏聩到这程度。邓生,既然你坚信,朕给你三天时间,谁控诉,谁举证,自己上下嘴皮一碰,受害者为了辟谣跑断腿,这也太轻松了,若是三日后没有结果,你与马为都要受罚。”
邓生傻眼,“陛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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