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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吁了一口气,低头专心地剥玉米,剥了一会,忽然听见郑大爷连打了几个哈欠,抬头看郑大爷竟然打起了瞌睡。他就突然意识到他这个客人都留在这里剥玉米,郑大爷再困也不好意思去睡觉,所以才留下来陪他。
于是他剥完手里那根玉米便站了起来,说:“太冷了,我还是坐床上去吧。”
郑大爷笑着说:“我早就跟你说,你们城里人,耐不住这山里的冷,赶紧去躺着吧。我也回去躺一会。”
肖遥就回到了东间屋里,静悄悄地关上门,回头看,周海权已经睡熟了,他并没有脱衣服,被子也只是盖住了大半身体,两条腿在外头露着,一只脚还从床边垂下来,这样睡,真的不会着凉么?
肖遥就静悄悄地坐到床沿上,伸手想帮他拉一下被子,却发现被子被周海权压住了,他稍微用力扯了一下,没能扯动。
他就朝周海权脸上看,周海权睡觉特别安静,连呼吸都是轻的,大概是两天没刮胡子了,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多了,棱角分明的脸上,最好看的还是鼻子,又高又挺,如今闭着眼睛,他才发现周海权的睫毛也不短……其实周海荣也有一双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时候显得目光特别深情。
想到周海荣,他就觉得周海权昨天晚上可能是一时糊涂。
周海权真的一点都不像不顾弟弟的看法会去追求自己前弟媳的那种人。虽然周海权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也有些迷惑了。
那会不会是他自己的原因呢?肖遥坐在床沿上认真反思,是不是自己的皮相犯了罪……毕竟在《豪门男媳》里,他可是清纯派的极品受,大概没几个攻会不爱他,何况他如今又在唱昆曲,做乾旦,会不会是自己表现的太女人,所以让周海权“弯”了?
周海权这个人太深了,不苟言笑的脸像是一个面具,不像他弟弟周海荣,喜怒哀乐都看得见。
也不知道周海荣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认为是他蓄意勾引……毕竟他曾在周海荣的眼皮子底下爬过他大哥的床。
他将来假使不管跟两兄弟的那一个在一块,恐怕名声都不会好吧?他这种人,简直就是兄弟阖墙的罪魁祸首啊。肖遥挠了挠头,感觉头皮痒,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熬夜多,压力又大的缘故,一两天不洗头,就觉得有些油了,他就出去厨房烧水,打算洗洗头。
只是他看郑大爷他们烧水很容易,轮到他的时候,竟然半天弄不好火,刚把干柴火点着了扔进去,还没拉风箱呢,火就灭了,他鼓捣了十几分钟,弄得灰头土脸的,总算是把火给弄旺了。
乡下生活就是不方便。
他烧了一锅热水,想着趁着大家都在睡觉,洗完了头还可以擦擦身体,所以洗头洗的特别快,就怕时间来不及,结果正在冲头的时候,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踩的积雪咯吱作响,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泡沫,就看见周海权走进来。
真是太讨厌了,他还想擦擦身体呢,看来是不能了。
“给我吧。”周海权接过他手里的水瓢,舀了一瓢热水,然后往他头上浇,肖遥怕弄湿了衣服,羽绒服脱了,只穿了毛衣,毛衣的领子他还往里卷了卷,露着白皙的脖颈,那脖颈上不知道是被抓伤了还是怎么回事,有一道红痕,特别惹眼。
“耳朵后面还有泡沫。”他对肖遥说。
肖遥就用手去拂,周海权浇热水比他自己浇的急,热水太多,在冬日里浑身寒冷的情况下,那种热让人特别慌乱,他慌忙抹去脸上的水,屁股却顶到了周海权的小腿。
周海权在老早之前,眼睛就管不住了,一直往肖遥屁股上看。肖遥弯着腰洗头,屁股撅着,那么宽松的裤子也遮不住它的得天独厚。他见过它不着寸缕的样子,白馒头一样。
肖遥就是在碰到周海权以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姿态可能有些暧昧,他就微微直起了身体,头发上的水珠流到脖颈里,一只毛巾就贴到了他的脖子上,他赶紧说了声“谢谢”,抓起毛巾便擦了擦脸,然后扭头看周海权,说:“还有好多热水,你洗么?”
周海权“嗯”了一声,嗓子里像是含着东西,脱掉了自己的羽绒服。
他都帮自己冲水了,自己洗完了就走也不合适。肖遥就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去锅里给他舀热水,周海权说:“不用,我凑你的水就行。”
盆里的水是肖遥第二次冲的,只有些白沫,水还是清的,周海权直接把头扎进去了。肖遥都舀好的热水又倒回锅里面去了,站在旁边看他洗。
周海权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挺龌龊的,水都冲不干净。一向冷淡自制的人燃烧起来,真是比他弟弟周海荣那样的花花公子要重口味多了。他觉得但凡和肖遥沾边的,就是洗剩下的洗头水,他都觉得是好的。
多可怕,略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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